176打劫_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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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打劫

  回府的时候自然是没有惊动什么人,只是萧恒彦只隔了两天,便进宫求了个婚期,毕竟弟弟都成亲了,自己这个已经定了亲的哥哥若是还不成亲,那可就说不过去了。但是钦天监一算,唯一的好日子居然排到了腊月初二,再有好日子就排到来年四月份去了。/p

  郭舒听了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两人这样的八字,钦天监居然还能舔着脸说出两人乃天作之合这种不要脸的话,也算是刷新了郭舒心中那群老狐狸的下限。/p

  不过后来郭舒和钱氏闲聊的时候,她才知道萧恒彦刚出生的时候就被钦天监的人算过,八字太硬且克妻,须得找一个同样八字硬的人,要不然压不住。到了萧恒彦十六七岁出宫建府的时候要指婚娶王妃,找遍京城贵女,居然找不到一个能与之匹敌的八字硬的,也就一拖再拖,拖了八九年。/p

  直到郭舒回京,人们这才发现居然还有一个贵女被遗漏了,一算,八字也是出奇地硬,两人居然半斤八两。也就是说,钦天监终于给萧恒彦找到一个不会被克死的王妃了,哪怕八字凑一起,一年都找不出几个好日子,但是钦天监看来,已经是难得可贵的相合的八字了。这也是那怕贤妃再想撮合葛氏和萧恒彦,可是很可惜,葛氏没有郭舒这样的好八字,她受不起。/p

  郭舒还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过去,发现自己死不掉的主角光环居然可以用八字硬来解释,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在家中躺尸。躺到七月,也不知道敦肃侯府走了谁的门路,说通了钱氏,居然让钱氏好一通夸。郭舒在旁边逗侄子逗得开心,便听了一嘴,大致就是敦肃侯的嫡次女只应天上有,与她三哥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诸如此类的。/p

  郭舒听的昏昏沉沉的,郭采搭了顺风车得了个官职,半年内已经从京官变成了外放,据说到了年底就又会被征调回京。再加上郭采生的风貌卓然,京城内还颇有名声,原本盯着的人就不少,只是刚开始他与曹家走得近,别人以为内定了不好插手。曹家倒了之后自然就有不少人生了心思,但郭家却一直谨慎得很,谁来都不怎么搭理。郭家权柄太盛,想要巴结的人太多,择姻亲这件事,反倒变成了难事。/p

  郭舒上了心,便拉上最近正愁闲的没事干的四哥,两人狼狈为奸,打听好这位敦肃侯府嫡次女的出门时间,常去的地点,混迹其中,一番打听,倒是打听出一点踪迹。/p

  郭远指着化身翩翩公子的郭舒笑道:“好一个俊秀小生,笑一笑,恐怕没有几家姑娘不被你迷倒。”/p

  “去你的,”郭舒随手抓起了一个枕头扔了过去,“扯我出来跟你去逛青楼也亏你想得出。”/p

  “你都闷在家里两个月了,你身子怕热怎么不去城外庄子避避暑呢?”郭远笑嘻嘻地,没脸没皮的样子像极了流氓。/p

  “我乐意不行啊,话说三哥不就是成亲嘛,他都过了弱冠之年,还这么不想成亲,还有你,出的什么损招,小心娶不到娘子。”/p

  郭远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哥他在想什么,只是大嫂确实是太急了些,三哥又不在,只能我来了呗。”/p

  郭舒瞟了郭远一眼,突然扑哧笑了一声,“听说前些天于家小姐来找我,被你给堵在门口,还将人给气跑了?如此看来你确实是很适合啊。”/p

  郭远脸红了一下,“都都是妹夫说说你要静下心来好好养病,我才赶人的。”/p

  “哦~”郭舒意味深长地感慨了一句,郭远更加不好意思了。/p

  “你那一套,平时打发纨绔什么的也就算了,人家娇滴滴的姑娘,别把平常在市井里那套拿出来,不然会伤了和气,以后见面不好说话。”郭舒收起了玩笑,理了理身上蓝色的利落长袍,“走吧,这几个月多谢四哥帮我照顾玲珑了,难得今天我带它出去走走。”/p

  两人便往外走,便说说笑笑的,郭远还打趣说要抢了玲珑给自己,不巧被玲珑听见了,差点没挨一蹄子,害得郭远之后也不敢太靠近,郭舒还故意将玲珑往郭远身边靠,吓得郭远时快时慢,狠狠地被折腾了一番。/p

  秦淮河岸边飘着脂粉香味,大多数的顶好的脂粉铺子绸缎庄子,在这儿是最齐全的。尽管钱塘受了灾,但也不影响这里的繁华。半月前,一场台风席卷江浙一带,钱塘被台风带来的海潮倒灌给冲了个七七八八,桑蚕被毁了大半,人员伤亡也很惨重。为了这件事,萧恒彦代天子巡视钱塘,已经走了半个月了,连带着京城里的丝绸价格都狠狠涨了一波。/p

  “代天子巡视”这几个字在圣旨里显得尤为扎眼,京城里的风向也变了不少。一个身负累累军功的皇子,如今办差事也很稳妥,文治武功样样齐全,而且陛下要培养的意思也很明显,朝臣们自然知道跟风,连带着郭舒收到的礼物赏赐就不少。只是还好国公府门禁森严,送来的礼除了宁王府,还有云家的,其余一概没收。但即使如此,郭舒还是被吓得不敢出门。/p

  再过几天就是乞巧节了,更通俗的讲法就是情人节,到了那天,即使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也能出门游玩,乃是个巧遇缘分的好日子,故而秦淮河附近的商家,生意都极为不错,小小的一条街几乎是人挤人,郭舒不得不下马牵着玲珑走在大街上。/p

  “你确定成家姑娘今天会到这里来?”郭舒手里拎了把刚买的扇子,问道。/p

  郭远想了想,点了点头,“没错,她们家订了几匹云烟锦,今天刚好到货,她会亲自过来挑的。”/p

  “几匹云烟锦而已,让店家送过去不就行了嘛,至于亲自过来挑。”郭舒不在意地撇撇嘴,抖了抖身上做工极其细致的云烟锦。/p

  郭远干笑了两声,“今年云烟锦的仓库不巧,就在钱塘,结果全都被淹了,就剩下一些当时在路上的才免遭此祸,所以店家的这批云烟锦几乎是有价无市,当然得亲自过来挑了,”又瞟了一眼郭舒,“本来我们家也没抢到多少,大嫂本来是准备一个院子分个一两匹的,结果倒好,被你男人看见了嫌小气,硬是送了五箱过来,还全是皇家贡品,害得大嫂生了好多天的闷气。”/p

  郭舒闪了闪眼睛:“我怎么不知道?”/p

  郭远翻了个白眼,“你当然不知道了,你成天待在房间里喝着冰镇葡萄娘,吃着冰镇寒瓜,你能知道些什么呀,大嫂还特意多给了你几匹你喜欢的样式,还没到你院门口就被你男人看见了,后来么你不就知道了嘛。”/p

  “那你怎么不去不去哄哄她?”/p

  郭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云烟锦,“你觉得我好意思开口么?”/p

  “那倒也是。”知道是自己的锅,郭舒只好闭嘴,果然等了没多久,敦肃侯府的马车就晃晃悠悠地过来了。/p

  敦肃侯府的老侯爷娶了景阳长公主,也就是现任皇帝陛下的妹妹,当然并非是一母同胞。成家以诗书传家,老侯爷以阁老的身份致仕,却不想侯府的世子只对打仗感兴趣,老侯爷只好腆着一张脸过来找郭顺照顾,一路顺风顺水,到也做到了执掌两万大军的将领。只是常年征战在外,长房只有三子两女,其中一子一女是正房所出,这一女,就是这次的主人公。/p

  成家的庶长子尤其地出息,虽然今年不过26岁,却已经真正上过战场的人了,如今更是在侯爷身边做参谋。反倒是这位嫡子,却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尤其是侯府的世子之位至今未定,那位侯爷夫人想要结成这门亲事,也无可厚非。/p

  当然,两家关系还算是亲密,成家也算是个高门,比一比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结为姻亲自然是好,连郭舒都找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要是郭远,估计这亲事也能皆大欢喜,偏偏那位嫡小姐看上的却是郭采,郭舒就只能祝她洪福齐天了。/p

  郭远看了看身边他好不容易从军营里挑出来的长相白净清秀,一表人才,家室尚可,为人混蛋的极品,深觉女人不好得罪,尤其是这种暴脾气的女人。幸亏她是妹妹,要是自己的女人,嗯~他想想就浑身一个寒战。/p

  这位混蛋姓江,是一个伯爵府的二公子,但可惜老伯爷已经荣登极乐了,不过还好,继承爵位的是他的嫡亲大哥,但由于为人混蛋,他大哥就把他塞进了军营里,希望有军营的管束,他不至于太过混蛋,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出来。也幸亏他遇上了郭顺这个治军严明的人,平时管束得极严,到也没闹出什么大祸。只是这个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平常交友广泛,误打误撞的倒认识了郭远这个御林军里的“太子爷”。/p

  “上!”郭远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这位江公子的肩膀。/p

  “好咧。”江公子抖擞精神,带着自己从府里带出来的家丁,浩浩荡荡地冲进店子就开始一通乱砸。/p

  “给本大爷把这个店子给砸了,娘希的,居然敢来糊弄老子,看老子不砸了你这家店,砸,赶紧砸!”江大爷手一摇一晃得,一副标准的纨绔做派,把店里的人都吓傻了。/p

  “不想死的都给老子滚蛋,娘希的,跟你们没关系,快滚,要是被伤到了,老子可不负责,娘希的,动作快点诶等等,把那块给老子留一点,别都撕了啊诶诶,我们是来砸店的,你拿人家的柜台银子算什么,老子们不是强盗,不抢诶诶诶,把那个小美人给老子放下,我们是来砸店的,不是调戏娘子的,你要是等不及了,老子今天去秦淮河包场去等等,哟嚯,你小子看上的倒是个极品。”/p

  江大爷舔着一脸坏笑,抽出已经被撕了一半的扇子,晃了晃,走到那位面前,先行了一个礼。“惊扰了,还望姑娘不要介意,我们家这群杀才多有失礼之处,没有吓着姑娘吧。”/p

  一个一脸坏笑,上来就砸店的浪荡公子突然到你面前装知书达理的翩翩公子,你会是什么反应?接受他的道歉?破口大骂?结果是“嘭”/p

  结果当然是一声闷响,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个女子,手持一根粗木棍,一下子敲晕了装b的江大公子。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躲一旁看戏的两人吓了一跳。两人相对看了一眼,郭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p

  “什么怎么办,上啊,愣着干嘛,人都要走了。”/p

  一队穿着巡检司衣服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管是谁都停了下来。/p

  “干嘛呢,聚众斗殴是吧,来人,都带回去。”/p

  “诶,等等,”成小姐上前一步,“家父敦肃侯,敢问大人,这是干什么?”/p

  “原来是成小姐,我们听说有人在这里打架,便过来看看,成小姐没有受伤吧。”/p

  “没有,不过能不能请大人放了那位姑娘,她是我的朋友,她也是为了保护我才动手的,还望大人能放了她。”/p

  “这”/p

  郭远终于缓缓出场,“李大人安好,我刚刚听见这里乱糟糟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p

  李全转过身来,立马改掉了自己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着郭远笑道:“这里有人闹事,我正准备把闹事的人都带回去呢。”/p

  “那那位姑娘呢?也闹事了吗?”郭远正义凌然地指着不远的地方被压着的那个姑娘说道。/p

  “这”李全面露难色,“那位姑娘打晕了这位公子。”郭远皱了皱眉,“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p

  李全心里简直草泥马奔腾而过,只好指了指地上躺尸的江大爷,陪着笑。/p

  郭远只好皱了皱眉,飞起一脚,就将躺尸的江大爷踢到了柜台后面,摆出一副不要脸的样子,“我没看见啊。”/p

  李全看着郭远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内心已经被草泥马踏平了一片草原。明明是你叫我来的啊,明明是你一定让我把所有人都带走的啊,你现在在这里跟我睁着眼睛说瞎话也麻烦你做的不要那么明显啊。脸上笑嘻嘻,心里呵呵呵。/p

  李全挣扎了一下,只好挥了挥手,手下的人十分有眼力见地松开了那位姑娘。“那既然这样,那下官就不打扰了,下官公务在身,先走了。”/p

  李全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走得干脆利落。还没等走出街角,一个清秀的公子哥突然横在前面,“李大人,烦请等一等”/p

  郭远松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情况,转念一想,还是觉得要把计划延续下去。/p

  “多谢这位公子”那位成小姐客套话还没说完,郭远突然一下欺身上前,一只手挑起女人光洁的下巴,故作轻浮地说道:“这位娘子要不要跟我去耍耍,包你满意哦~”说完还抛了一个媚眼。/p

  “我”成小姐明显楞了一下,刚准备开口,一个低沉洪亮的声音从后面带着几分杀气,笼罩了两人。“去哪里耍啊?要不要带上我一起。”/p

  郭远瞬间汗毛倒起,还放在下巴上的手瞬间冰凉,心里更是如死灰一般,头一寸寸地向后看,像是期待,像是不愿意接受现实。看清那张脸之后,瞬间站得笔直,脸上豆大的汗珠瞬间冒了出来。/p

  “你出汗了。”成小姐指着郭远说道。/p

  “教子不严,让你见笑了,我一定带着不孝子上门赔罪。”郭顺冷着一张脸,一板一眼地道歉。/p

  “见过将军,”成小姐行了个晚辈礼,“是贵公子给我解了围,说起来,该是我答谢贵公子。”/p

  郭远瞪大了眼睛,这下子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他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开始扯淡了。但事实是,扯淡的事情永远在后头。/p

  “哎哟~是哪个混蛋在背后偷袭老子诶,郭兄,你怎么现在就出来了,你不是要等下才出来吗?”那位躺尸躺了很久的江大爷终于不躺尸了,但是,他开始坑队友了啊。/p

  郭远任命地闭了闭眼,他现在无比想撕烂这个猪队友的嘴。但现在,他老子在这,他真的不敢啊。/p

  “原来是郭公子啊,我叫成均婉,敢问公子名讳?”成均婉眼睛盯着郭远没离开过。/p

  “他叫郭远,遥远的远,齐国公府的四公子。”郭舒被一堆人围着,有气无力地说道,即使马上要倒大霉,郭舒还是愿意在倒大霉之前坑上他一把,权作消遣,同时郭舒狠狠地剜了江大爷一眼,提示他闭嘴。那位江大爷倒是上道,抿着嘴一言不发,显然还是有几分义气的,这让他在郭舒心里小小地加了一分。/p

  郭顺看了看现场,顺手扔出一块金锭子扔给了在一旁瑟瑟发抖缩在一旁的掌柜,拱了拱手,“告辞。”说完提留着郭远转身准备走,却不想郭远却因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撞上了那个敲闷棍的姑娘,那姑娘也没来得及躲闪被撞倒在地,还掉出了一个装着蚀满铜锈的牌子。/p

  “对不起对不起。”郭远赶紧蹲下去扶那位姑娘起来,郭顺反倒对那个陈旧的香囊起了兴趣,捡起来多看了两眼。/p

  郭顺将香囊里的牌子抽出一大半,反复看了看,问道:“这是你的?”/p

  那姑娘不愧是敢敲闷棍的人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把将香囊从郭顺手里抢走,言语间不客气地说道:“对啊,祖传的。”/p

  郭顺眸子沉了沉,脸上露出几分怪异的表情,随即又忍了下去,“这牌子姑娘还是收好。”以郭顺的地位,自然不会因着这个有道歉的举动,只是向成小姐点了个头,便带着一干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p

  至于在一旁纵观全局的郭舒,则低下头,看起来十分乖巧,但眼里闪过的光芒,透着一种诡异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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