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公墓山上_我隐秘的官场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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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公墓山上

  我淒惨的昏倒在叶丹的墓碑旁后,经过王军和张兰一阵紧急施救,缓缓的终于醒了过来,可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墓碑中间嵌着的初恋婆娘叶丹那栩栩如生的已过塑的正面半身崭新的彩色大照片,特别让人惊异与巧合的是照片上她的衣裳穿着及神情、神态,无不与我在前天晚上梦中见到的一样。(八路中文网)

  顿时我惊骇得本已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像纯白的白纸一样,沒有一点点的血色,嘴唇急速的糯动着,喉咙里面像被物体堵塞似的“咕嘟、咕嘟”的作响,手脚四肢也不停的抖动抖颤,一会儿后,终于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几声“嗡嗯、嗡嗯,我的丹丹!嗡嗯、嗡嗯,我的丹丹”这样的哭泣闷喊。

  这男子汉的几声既短促又凄楚既悲伤又直呼其名的嚎哭与闷叫,已把自己这几年以来在人世间所受的委屈与欺压、关卡和阻拦所积存的哀怨,把自己与初恋婆娘叶丹在学校被逼无奈的洒泪相别后,几年以来的对她揪心刻骨的思恋和深深切切的牵挂担忧之情感,都凝聚成了这几声极为凄凉凄楚的音节音符在墓地上空久久回荡显得分外的粗旷绵长。

  可未等到这几声哭泣闷喊的声音消散,我已是悲痛哀伤得把额头在叶丹的墓碑上重重的“咚”的一撞,随即我双眼一黑,再一次昏死在墓碑旁,其灵魂好像要和叶丹一起去天国,其身躯好像也要进入坟墓里面,与心爱的初恋婆娘叶丹相陪相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王军和张兰他们俩是如何施救的,我后来终于又悠悠醒转,只觉得头部的仁中穴和太阳穴这两个穴位疼痛异常,费力的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太阳已不知何时升起来了,亮亮的阳光照射得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众多的坟堆墓碑斑驳陆离,有阴有阳,一片凄冷沧桑。

  男同学王军抱着我的身子在无声的陪同着流泪,一颗颗豆大的泪珠连续不停的“嗒、嗒、嗒”的滴落在我胸前的衣服上,女同学张兰一边轻轻的伤心抽泣,一边用手巾紧紧裛着我额头上仍汩汩浸着血液的伤口,显得特别的凄婉哀艳。

  站在旁边的不知何时到来的,一男一女两个年龄较大的气质与神态都像大干部大领导模样的老人家,对我关怀爱怜的看着,不知为什么也在默默的陪同着我一起流泪,他们俩个老人家相互对看一眼后又都轻轻的同时说了一声“哎,这孩子是小龙嘛”便都难过的转过头去,老公公“唉”的重重叹了一口气,仍然目不转睛的爱怜似的对我着看,老婆婆则是“嗡嗡嗡”的一边哭出了声一边转过了身对着另外的方向。

  可只见他们俩个老人家周围的身前身后,有几个腰别短枪的卫士模样的年轻军人,都是既警惕又同情的对着我们二男一女三个年青人看了又看,此时此刻的我,已被极端悲痛哀伤揪紧了心脏填满了大脑,不可能去理会那些人是谁,也不会去想他们要做什么,更不会惧怕他们要对我们怎么样?

  我沒有管周围的一切人和事,只是又奋力的挣扎着,离开了王军的怀抱,匍匐的爬到叶丹的墓碑正面,双手抚摸着她那我梦中曾见过的彩色照片,嘴里发出了只有男子汉在伤心欲绝时,一声声一句句的震撼天,穿透地的悲壮哭泣似的嚎叫大喊:“我的丹丹,是谁害了你?你受了什么冤屈,为什么不对龙儿讲?为什么能够忍心抛弃龙儿,独自一人去了天堂?为什么会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要龙儿努力工作,以后想方设法调进省城,夫妻俩人相亲相爱共同幸福生活的诺言?你现在狠心的一个人走了,剩下龙儿我一个怎么办?”

  这么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汉,这样的声声哀哭与句句愁诉,使得叶丹坟墓四周的或站或坐的人们,听者看者无不觉得此情景此画面是那么的惨绝人寰,无不被感染得个个泪涌满眶,就连飞来觅食的几对鸟儿也被感染得“叽叽喳喳”的叫着互啄羽毛,似在争取多一点儿相亲相爱的机会与时间。

  女同学张兰被感染得与其男同学王军相互深情爱恋的对望了无数情眼后,又在旁哭泣着劝说我,小龙你又这么哭喊,额头上伤口的血止不住又要流怎么办?王军也在旁边轻轻拍着我的肩膀,用极为同情的语气劝解着我,说是要看开看远一点儿,叶丹已走了你就是再哭再喊,她也回不来了嘛。

  这时那个大领导模样的老公公见状,对王军关心指点似的轻声吩咐,小伙子你把他额头上的伤口,用手巾捆扎得再紧一点,看王军照办了,又对張兰说,你们都别劝他,让他把怨气悲伤都哭喊出来吧,这样他心里可能还要好受一点。

  一个小时后我已是声哑力竭,既哭不出一丝声音身子也无一点儿的力气动弹,只是双眼呆呆痴痴的看着,已变成一堆黄土的我原本靓丽漂亮的初恋婆娘叶丹,眼睛里面的泪水向外仍然不停的涌冒着顺着脸颊静静流淌一直沒有断过线。

  这时,那个女领导模样的老婆婆走到我身前,用洁白柔软的高档手绢,轻轻缓缓的擦拭着我脸颊上的血水与泪珠,用极为自责难过的口气说:“孩子,是我这个当妈妈的鬼迷心窍,害死害苦害惨了丹儿你们俩”,而那个大领导模样的老公公则从衣袋中取出一个信封双手颤巍巍的递给我,一边流淌着浑浊的老泪,一边极其沉痛难过的说:“龙儿,这是丹儿留给你的信,她在遗书里讲要我亲自把信送到你手上。”

  接过信封,我揉了揉双眼,对站在旁边正怜爱的看着我的两个老人家看了看,这才认出他们俩是穿着便装的在省军区当大领导的叶丹的爸爸与妈妈,只是仅仅两年多的时间未与之相见,熟不知他们已苍老得大变了模样,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如见到了亲人般的暖流情感,可又想起是他们活活拆散了痴情相爱的叶丹我们俩,心里不由得又在情绪上起了反感,便未理会他们俩,只是把信封打开仔细地阅读观看信件。

  原来信封里面只有一張信纸,内容也只写有短短的几行字,其原文是:龙儿我的夫君,对不起,我被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此时此刻虽有千言万语要对你说,但因时间和精力的关系无法尽情表述留言,只要求你继续努力工作,按照我们俩原定的计划,调进省城后,七夕牛郎织女相会时也来看看我,平时替我尽尽孝心,照顾一下我的老爸,因为我走了,慈祥的最疼女儿的老爸,再无女儿心疼照顾,很是孤独可怜。

  我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叶丹留给我的这封遗言短信后,心里已明白了她肯定是受了马脸军官李兵的欺侮,有了极大的冤屈又怕影响连累我,才被迫离开人世独自走向天堂,这样使得我更理解她对我深深的情感和殷切的期望。

  同时我在心里也已清楚她这次之所以会突然出事丧生,肯定是她的妈妈造成的与她的爸爸毫无关联,不然的话,为什么她在信中,作为女儿半言一句也沒有提及她的妈妈,肯定是对她的妈妈有着极大的至死也不会原谅饶恕的成见嘛。

  想到这里我凝眸着墓碑中间镶嵌着的叶丹照片上的那对我深情看着的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心中黙默的一个字一句话的念道:“丹丹我的爱妻,你的要求和期望为夫的我都懂得都知道,可请爱妻原谅我实在做不到了就给爸爸磕几个头表示一下为子为婿的心意吧,让老人家心里也得一个好想。”

  默念到这里我转过头看了看失去爱女后,既很悲伤又显得很苍老的叶丹的爸爸,又转过来对着叶丹的照片如泣如诉的在心里继续默默的念:“丹丹因为没有了你,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多累多烦多沒趣味呀,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心情再活在这个对我们夫妻俩多么不公平的人世间,过几天我只要为你报仇雪恨手刃马脸李兵那个害你的坏蛋后就追随你到公公平平的天堂,我们夫妻俩还是相亲相爱幸福生活在一起嘛。”

  默念完后,我又看了看墓碑正中叶丹照片上的那张好似已听懂了我话语而变得对我笑靥如花的脸庞,就摇摇晃晃站起来随即踉踉跄跄的走过去,跪倒在叶丹爸爸的身前,凄楚的叫了一声“爸爸”,随即“呯、呯、呯”的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响头,便疲软得趴在了地面上,喘着粗气,无力动弹。。

  叶丹的爸爸,这位从血与火之中拼杀出来的共和国老将军见状,忙伸手扶起我站在自己的身旁,他老人家抚摸着我额头上因磕头又汩汩出血的伤口忍不住老泪纵横,哽咽着说:“孩子,今天是丹儿走后的第三天,她昨晚给我托梦说能在这儿碰上你,你真的按她说的来了,她在遗书中讲要我保护你,说她这次出事与你完全无关联,我虽是一个勇敢的老军人但不是一个称职的合格父亲,真正愧对丹丹你们俩。”

  我听后理解了老人家此时此刻的无奈与哀伤,更明白了叶丹对我的深深痴情与深切关爱,想对老人家说好多好多劝慰安慰的话语,可自己心里由于太过悲痛悲伤,因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半句一言,只是柔顺的看着他老人家,这样一老一少两个大男人此刻泪眼望着泪眼四只眼睛都是泪水汪汪。

  半晌后,我才费力的又叫了一声“爸爸”,待老人家也艰难的“哎”的应答一声后,只说出“请你老人家多保重身体”这一句话,就再也站立不起,只得又揺摇晃晃踉踉跄跄的走过来,把身子靠在叶丹的墓碑上喘息着想休憩一会儿。

  可是我贴靠着叶丹的墓碑,忍不住双手又抚摸着墓碑正中嵌着的叶丹那张照片,心里又是疼痛得似刀砍斧削身子抖动着发冷发颤,特别是脸颊上泪水与鲜血并流,身上泥水冷汗混合着沾衣,双手双脚同时抽搐,致使呼吸紧促不畅,脸色又苍白得像纯白纸一样,眼看又要昏死在叶丹的墓碑旁。

  细心的张兰见了,忙对王军说:“小龙又不行了,快,你扶着他,我们立即下山,把他送进医院,稳当一点。”站在旁边的叶丹的爸爸也忙催促道:“快下山,快送医院”,王军一听就随即半扶半抱着我起身,未料想刚走几步忽然听到叶丹的妈妈在后面带着哭音叫喊着“等一等你们等一等嘛。”

  只见叶丹的妈妈步履蹒跚的急急走到我面前,凄怆的哭泣着说:“孩子,我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你和丹儿俩个都不会原谅我这个该死的妈妈,妈妈我现在悔也迟了,已无法作任何的补救,再怎么做也挽回不了丹儿的生命,我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呀,丹儿走了,不能叫妈妈了,龙儿呀,你就不肯叫我一声妈妈,难道连看也不愿再向妈妈看一眼。”

  我听她老人家哆哆嗦嗦的说得这么可怜,便忍不住对失去爱女后也变得很苍老了的她老人家看了看,可想起就是她看不起我这个农村出身的穷学生,残酷无情的迫使叶丹我们夫妻俩一次次凄凉的生离,特别是如今叶丹我们俩凄惨凄厉的死别,今生今世再也法相聚相见,也与她有着很大的关联,可能还是她一手造成的,因而那一声涌到我嘴唇边上的“妈妈”两颗短短的小字符,一个神圣圣洁的称呼还是沒有说出口,在口腔里面经过几个轮回后,又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随后她老人家叫她的秘书给张兰送五佰元钱,说是要张兰和王军下山后带我去治疗住院,张兰看我摇着头拒绝,便沒有接,她老人家又亲自送到我手上,再三的要我收下,关心的说:“孩子,你身体现在那么差,最好去住院治疗几天。”

  我听后虽然心里多少有点儿感动,但想起她老人家从第一次见面,得知我是农民的儿子后,就嫌我家里穷沒有钱,把我从她们家豪华的客厅里赶了出去,现在一见她把拿钱出来,心里不由得顿时就起反感,哪里还肯收她的这五百元钱。

  因而无论她老人家怎么哭泣着说我还是既沒有收,也沒和她说一句话,只是有气无力的对已赶过来的叶丹的爸爸说了几句“爸爸,您一定要多多保重,再见”这样的话语后,便在王军的搀扶下拖着沉重的双腿步履艰难的下了公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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