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自褚言接下重查当年白政谦谋逆一案开始，他便忙了起来。不过因为沈孤逸和窦敏忻多年来的准备十分充足。所以查起来也并没有特别难办。
成王本来参与在，褚言奉旨去宗人府提审的之后，却发现成王已经死在宗人府里，在他所处的地方的墙缝里找到了一本小册子，里面记载的内容众人不清楚。但是这刚开始调查，闹出这事儿的成王就死了，一瞬间众人都阴谋论了起来，杀人灭口啊。
当然嘉文帝也是这么想的。成王是他的儿子，虽然平时不亲近也算是了解。野心有余，能力不足。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而且不甘心的很。
这事儿闹出来无非是成王被关宗人府，前途无望，就想着拉几个下水。这才把当年的事儿闹出来。
嘉文帝看着手里褚言刚刚上交给他的折子，忍不住皱着眉头，“这是成王哪儿搜出来的东西么？”
“是，这折子跟渝王爷给的折子很像，不过多了些东西。臣这才交给皇上，听皇上指示。”褚言不卑不亢的说着。他像是没注意到嘉文帝打量他的目光。眼神坚定没有流出一丝破绽。
“你做事，朕放心。向来这朝廷也就你这番不偏颇。”嘉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褚言站在那里，正直端方，是个清流好官。这也是他放任褚言亲近太子沈孤逸的原因。
可惜嘉文帝注定不知道，如今的褚言早早就把心偏到沈孤逸的身上。他原先不愿意参与朝堂阴暗污浊的勾心斗角，可如今，想到心上人一个人背负着所有，他就舍不得。心甘情愿为了他踏入这浑水中。
“此事你怎么看？”嘉文帝合上折子，心下也有些明了，他想到一旁的褚言，不禁问问他的想法。
“回皇上，臣以为此事若成王哪儿找到的折子是真的，那么就说明有人故意将此事借由渝王爷的身份提出来，只是他目的不明，要么是为了一己私欲，剔除政党。要么就是想要朝堂震荡，民心不稳。”褚言顿了顿，继续说着，“若是成王哪儿的折子是假的，那么就是有人恶意陷害，这折子上多出来的人就是他想要除去的人。”
说到这里褚言听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嘉文帝，欲言又止。
“有什么直接说，难得见你这副样子。”嘉文帝有些好奇褚言，他印象里这人是直言直语，并不会有这番模样。
“臣以为，此事是针对太子殿下的。这朝堂能在乎这事儿的除了渝王爷，就太子殿下了。为了长公主和白致，殿下他……”褚言说到这儿忽然闭了嘴，他仿佛忽然想起来面前是谁，有些懊恼的皱眉，最终只能开口说着:“臣一时失言，请皇上责罚。”
“无妨，你的性子朕又不是不知道。”嘉文帝摆了摆手，并没有怪罪褚言，“你从小跟太子一起长大，跟他亲近些，帮他说话也是正常。”
“不过，朕让你跟着太子是为了让你好好辅佐他。”嘉文帝抬起头，语气变的有些严厉，“荣乐的事情都这么久了，还在影响太子，你是怎么辅佐的？你跟着江老这么多年，学到应该不少，怎么不知道提点他。”
“是臣失职，请皇上责罚。”褚言连忙跪下，低头请罪。低着头让嘉文帝看不到的眼睛里全是心疼的神色。“罢了，太子这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后好好跟他提点提点，不要总是被这种小事利用。”嘉文帝摇了摇手里的折子，然后一把丢到褚言的面前，“既然都闹出来，那么不管是真是假，就按照这个折子差。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利用这事儿！”
“遵旨！”褚言捡起地上的折子跟嘉文帝行了个礼离开了御书房。
“褚大人，是身体不适么？”门口的传话太监看着褚言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脸上面无表情，不由得出声询问。
听到小太监的声音，褚言才回过神，他谢绝了小太监想要搀扶他的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是他，听到这些，心该有多疼。”
小太监有些不了解的看了看这位最近皇帝，太子身边的红人。不懂他的话什么意思，只能递了把伞过去，“殿下刚刚派人送了把伞过来，说是褚大人进宫匆忙，一定没带伞。”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虽然不大，也淅沥沥的，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褚言结果小太监递给他的伞，心下一暖。这些日子的疲累仿佛也因为这把
伞消之殆尽了。“太子殿下，有心了。”
小太监看着褚言撑起伞，开开心心的离开。啊，忍不住摇了摇头，现在的大人物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刚刚还好像很难过的样子，现在又变得心情愉悦，真是捉摸不透。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干爹一样，看得明白人的心思，然后坐到总管的位置。
————————————————
褚言之后今天像是不要命一样，彻查起折子上的人。当年之事的真相也越来越清晰。朝臣牵扯的越来越多，每天都有官员被带到刑部问话。少不了进去就出不来，连带着抄家下狱的。一时间朝堂人人自危，都提醒吊胆的，深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而此时的梁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梁相看着手中的公文，一个没忍住揉成的废纸。
“废物！都是废物！”梁相梁柄坤怒骂着。乒乒乓乓东西砸了一地，就连他平日里最喜欢的镇纸都没逃脱粉身碎骨的命运。
“爹，我们这下改怎么办！那褚言真的是油盐不进的，无论是哪方的人只要和当年之事有关的，他统统都查。他现在已经查到当年指认的证人白洋了。”梁相的儿子梁旻躲着自己父亲乱丢的东西，想到今日，求到梁府的人，他就一阵阵头大。
“当初让你们把一干人等解决干净，那个什么白洋怎么还留到现在！”听到自己儿子的话，梁柄坤又是一阵火，手边的小香炉也这么被他砸了出去，正好砸中梁旻，让他哎哟一声痛呼出声。
“派人去了，可谁知道这白洋当年找了个替死鬼，自己改性逃脱了。后来被五皇子看中了，一路提拔做到了上将军的位置上。”梁旻揉着痛处，有些委屈的开口，“这谁知道这魏洋就是当年的白洋。而且这人前些日子让太子发现军中酗酒狎妓，被流放了。”
“那这人现在在哪儿？”梁柄坤喘了一口气。勉强站直身体，平息着呼吸。
“月前出发的，眼下应该快到黎州了。”梁旻想了想还是说到，“爹，这白洋当初并不知道是谁让他造伪证的。当时我跟他透露的是皇上的意思，让他指认白政谦的。”“你懂什么？”梁柄坤狠狠地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无论他知不知道
，我都不能留下他，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可是如今压着那魏洋流放的是刑部的人，前日应该受到刑部的命令讲人带回了。”
“那就让他活不出黎州！”梁柄坤说着，“黎州刺史我记得是我们的人吧？这事儿就交给他了，我不想看见这人活着回到京城。让黎州刺史事情办得干净点。”
“爹，你会不会太担心了。褚言是太子的人。我们是皇后的母家，太子殿下应该也是跟我一起的。就算褚言查出来这事儿是我们梁家做的，太子殿下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毕竟我们可是他对抗五皇子唯一的靠山啊。”
“这事儿还不是你那当皇后的姐姐搞出来的！”想到这里梁柄坤就气得发抖，他一双儿女一个比一个没用，他辛辛苦苦送女儿做了皇后，虽然无法生育了，但是嘉文帝还是给了皇后体面，养了个孩子在皇后膝下还封了太子。这怎么看都知道皇帝看中皇后。
谁知道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非要纠结孩子的身世，让长公主和白政谦捡了个便宜。皇后的作为就算，以后这小太子不追究，那终究不会再和梁家亲近了。这才在太子羽翼未丰之前，设计弄倒了长公主和将军府。没了白家和长公主，这太子就只能依靠梁家。
“爹，你不是说姐姐把那药下给太子了么？”如此太子的性命不是在我们手上么？
“我问你，太子没了，沈孤琼上位。你说我们梁家如何？”
好，这是一道送命题。梁旻这才发现，他们两家现在处在的位置竟然如此尴尬不已。
“这件事情闹出来就是有人想让我们和太子内斗！”梁柄坤烦躁的想着，“无非两种情况，梁家倒台，太子势力削弱。或者太子和梁家出现隔阂。收益最大的就只有五皇子了。”
“他想借太子的手对付我们梁家。”梁柄坤冷冷的笑了一声，“呵，他是没想到成王偷偷留了一手，当年的事儿他也没少参与，这下，他也损失不少。”
无论是梁家还是梅贵妃的梅岚轩，都注定是不平静，褚言查案闹出的动静，够让他们手忙脚乱的。东宫反而最为平静了。
“殿下，一切都按照计划，小言做的很好。”窦敏忻坐在一旁，看着斜躺在软塌上看着折子的沈孤逸。
“预料之中。”沈孤逸耸了耸肩膀，将手中的折子合上放到一遍，换上了另外一本，朱笔在上面圈圈点点。
“毕竟，谁都不会相信孤真的会因为长公主亲自对梁家下手。”
“谁都不会相信父皇真的会把皇位还给兄长的孩子。”
“这一切，终于有了结果了。”
“事成之后，殿下跟我一起再去小祠堂祭拜一下吧。这些事，他们一定想听殿下亲自说。”
“小忻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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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本来参与在，褚言奉旨去宗人府提审的之后，却发现成王已经死在宗人府里，在他所处的地方的墙缝里找到了一本小册子，里面记载的内容众人不清楚。但是这刚开始调查，闹出这事儿的成王就死了，一瞬间众人都阴谋论了起来，杀人灭口啊。
当然嘉文帝也是这么想的。成王是他的儿子，虽然平时不亲近也算是了解。野心有余，能力不足。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而且不甘心的很。
这事儿闹出来无非是成王被关宗人府，前途无望，就想着拉几个下水。这才把当年的事儿闹出来。
嘉文帝看着手里褚言刚刚上交给他的折子，忍不住皱着眉头，“这是成王哪儿搜出来的东西么？”
“是，这折子跟渝王爷给的折子很像，不过多了些东西。臣这才交给皇上，听皇上指示。”褚言不卑不亢的说着。他像是没注意到嘉文帝打量他的目光。眼神坚定没有流出一丝破绽。
“你做事，朕放心。向来这朝廷也就你这番不偏颇。”嘉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褚言站在那里，正直端方，是个清流好官。这也是他放任褚言亲近太子沈孤逸的原因。
可惜嘉文帝注定不知道，如今的褚言早早就把心偏到沈孤逸的身上。他原先不愿意参与朝堂阴暗污浊的勾心斗角，可如今，想到心上人一个人背负着所有，他就舍不得。心甘情愿为了他踏入这浑水中。
“此事你怎么看？”嘉文帝合上折子，心下也有些明了，他想到一旁的褚言，不禁问问他的想法。
“回皇上，臣以为此事若成王哪儿找到的折子是真的，那么就说明有人故意将此事借由渝王爷的身份提出来，只是他目的不明，要么是为了一己私欲，剔除政党。要么就是想要朝堂震荡，民心不稳。”褚言顿了顿，继续说着，“若是成王哪儿的折子是假的，那么就是有人恶意陷害，这折子上多出来的人就是他想要除去的人。”
说到这里褚言听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嘉文帝，欲言又止。
“有什么直接说，难得见你这副样子。”嘉文帝有些好奇褚言，他印象里这人是直言直语，并不会有这番模样。
“臣以为，此事是针对太子殿下的。这朝堂能在乎这事儿的除了渝王爷，就太子殿下了。为了长公主和白致，殿下他……”褚言说到这儿忽然闭了嘴，他仿佛忽然想起来面前是谁，有些懊恼的皱眉，最终只能开口说着:“臣一时失言，请皇上责罚。”
“无妨，你的性子朕又不是不知道。”嘉文帝摆了摆手，并没有怪罪褚言，“你从小跟太子一起长大，跟他亲近些，帮他说话也是正常。”
“不过，朕让你跟着太子是为了让你好好辅佐他。”嘉文帝抬起头，语气变的有些严厉，“荣乐的事情都这么久了，还在影响太子，你是怎么辅佐的？你跟着江老这么多年，学到应该不少，怎么不知道提点他。”
“是臣失职，请皇上责罚。”褚言连忙跪下，低头请罪。低着头让嘉文帝看不到的眼睛里全是心疼的神色。“罢了，太子这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后好好跟他提点提点，不要总是被这种小事利用。”嘉文帝摇了摇手里的折子，然后一把丢到褚言的面前，“既然都闹出来，那么不管是真是假，就按照这个折子差。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利用这事儿！”
“遵旨！”褚言捡起地上的折子跟嘉文帝行了个礼离开了御书房。
“褚大人，是身体不适么？”门口的传话太监看着褚言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脸上面无表情，不由得出声询问。
听到小太监的声音，褚言才回过神，他谢绝了小太监想要搀扶他的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是他，听到这些，心该有多疼。”
小太监有些不了解的看了看这位最近皇帝，太子身边的红人。不懂他的话什么意思，只能递了把伞过去，“殿下刚刚派人送了把伞过来，说是褚大人进宫匆忙，一定没带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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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看着褚言撑起伞，开开心心的离开。啊，忍不住摇了摇头，现在的大人物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刚刚还好像很难过的样子，现在又变得心情愉悦，真是捉摸不透。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干爹一样，看得明白人的心思，然后坐到总管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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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言之后今天像是不要命一样，彻查起折子上的人。当年之事的真相也越来越清晰。朝臣牵扯的越来越多，每天都有官员被带到刑部问话。少不了进去就出不来，连带着抄家下狱的。一时间朝堂人人自危，都提醒吊胆的，深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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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们这下改怎么办！那褚言真的是油盐不进的，无论是哪方的人只要和当年之事有关的，他统统都查。他现在已经查到当年指认的证人白洋了。”梁相的儿子梁旻躲着自己父亲乱丢的东西，想到今日，求到梁府的人，他就一阵阵头大。
“当初让你们把一干人等解决干净，那个什么白洋怎么还留到现在！”听到自己儿子的话，梁柄坤又是一阵火，手边的小香炉也这么被他砸了出去，正好砸中梁旻，让他哎哟一声痛呼出声。
“派人去了，可谁知道这白洋当年找了个替死鬼，自己改性逃脱了。后来被五皇子看中了，一路提拔做到了上将军的位置上。”梁旻揉着痛处，有些委屈的开口，“这谁知道这魏洋就是当年的白洋。而且这人前些日子让太子发现军中酗酒狎妓，被流放了。”
“那这人现在在哪儿？”梁柄坤喘了一口气。勉强站直身体，平息着呼吸。
“月前出发的，眼下应该快到黎州了。”梁旻想了想还是说到，“爹，这白洋当初并不知道是谁让他造伪证的。当时我跟他透露的是皇上的意思，让他指认白政谦的。”“你懂什么？”梁柄坤狠狠地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无论他知不知道
，我都不能留下他，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可是如今压着那魏洋流放的是刑部的人，前日应该受到刑部的命令讲人带回了。”
“那就让他活不出黎州！”梁柄坤说着，“黎州刺史我记得是我们的人吧？这事儿就交给他了，我不想看见这人活着回到京城。让黎州刺史事情办得干净点。”
“爹，你会不会太担心了。褚言是太子的人。我们是皇后的母家，太子殿下应该也是跟我一起的。就算褚言查出来这事儿是我们梁家做的，太子殿下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毕竟我们可是他对抗五皇子唯一的靠山啊。”
“这事儿还不是你那当皇后的姐姐搞出来的！”想到这里梁柄坤就气得发抖，他一双儿女一个比一个没用，他辛辛苦苦送女儿做了皇后，虽然无法生育了，但是嘉文帝还是给了皇后体面，养了个孩子在皇后膝下还封了太子。这怎么看都知道皇帝看中皇后。
谁知道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非要纠结孩子的身世，让长公主和白政谦捡了个便宜。皇后的作为就算，以后这小太子不追究，那终究不会再和梁家亲近了。这才在太子羽翼未丰之前，设计弄倒了长公主和将军府。没了白家和长公主，这太子就只能依靠梁家。
“爹，你不是说姐姐把那药下给太子了么？”如此太子的性命不是在我们手上么？
“我问你，太子没了，沈孤琼上位。你说我们梁家如何？”
好，这是一道送命题。梁旻这才发现，他们两家现在处在的位置竟然如此尴尬不已。
“这件事情闹出来就是有人想让我们和太子内斗！”梁柄坤烦躁的想着，“无非两种情况，梁家倒台，太子势力削弱。或者太子和梁家出现隔阂。收益最大的就只有五皇子了。”
“他想借太子的手对付我们梁家。”梁柄坤冷冷的笑了一声，“呵，他是没想到成王偷偷留了一手，当年的事儿他也没少参与，这下，他也损失不少。”
无论是梁家还是梅贵妃的梅岚轩，都注定是不平静，褚言查案闹出的动静，够让他们手忙脚乱的。东宫反而最为平静了。
“殿下，一切都按照计划，小言做的很好。”窦敏忻坐在一旁，看着斜躺在软塌上看着折子的沈孤逸。
“预料之中。”沈孤逸耸了耸肩膀，将手中的折子合上放到一遍，换上了另外一本，朱笔在上面圈圈点点。
“毕竟，谁都不会相信孤真的会因为长公主亲自对梁家下手。”
“谁都不会相信父皇真的会把皇位还给兄长的孩子。”
“这一切，终于有了结果了。”
“事成之后，殿下跟我一起再去小祠堂祭拜一下吧。这些事，他们一定想听殿下亲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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