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重光进一终于现身
第147章重光进一终于现身
檀母笑道，“你是泽芳的姑婆，也就是润青的姑婆。”
“我们迟早是一家人，你要是这么客气，那就太见外了。”
檀润青也道，“姑婆，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泽芳的父母估计就不肯把她嫁给我了。”
这些天檀母一直把自己当儿媳妇，起初泉泽芳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过此时听到檀润青这么说，还是莫名感觉脸有些的烫。
姑婆听后，乐呵呵道，“哪能呢，我们家泽芳的父母如果知道她要你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檀润青笑道，“以后还得请姑婆在泽芳父母面前帮我多说几句好话。”
姑婆乐呵呵道，“那是一定的，檀先生一表人才，泽芳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
说话间，檀润青已经吩咐一起来的龙葵去给老人办出院手续，所有费用都由檀家出。
把姑婆接回家之后，檀润青才告诉母亲，自己要去赴一场寿宴。
檀母问要不要家里挑样东西做寿礼。
檀润青摇头，杨树森就是个帮派头子，还不值得自己专门送寿礼。
直接抱个红包，意思意思就行了。
杨树森的寿宴摆在会春楼，门口有专人收礼造册。
檀润青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宾客如云了。
杨树森原本在后堂跟几名重要客人闲聊，听到底下的人说檀润青来了，立即起身亲自迎了出来。
“哎呀，檀老弟，可把你盼来了。”
檀润青冲他拱拱手，“晚辈祝杨老先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杨树森连忙把上前拉住他的手，“多谢多谢，快快里边请。”
檀润青跟着他往里走，一路上杨树森给他介绍来贺寿的客人。
最后，两人一起到一间贵宾室。
檀润青意外看到了杨鹤鸣坐在沙发上，虽然看上去有些虚弱，但是比之前自己看到的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的样子好多了。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杨树森道，“鹤鸣，快来感谢檀先生的救命之恩。”
他话音刚落，就见杨鹤鸣吃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冲檀润青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檀先生，要不是你给的药，我估计现在还趴在医院病床上动弹不得。”
檀润青连忙摆手，“客气了，客气了。”
“随即又问，伤口炎症消了吗？”
杨树森连忙道，“炎症已经消了，所以今天才能来出席我的寿宴啊。”
他一边说一边让孙子把衣服脱掉，把后面的伤口给檀润青看。
檀润青发现伤口虽然还没有完全好，但是已经开始结痂。
显然，炎症确实已经消了，只要慢慢调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
还没等他说话，杨树森又道。
“檀老弟，你这药是真好用啊。”
“我还有两个徒弟前阵子受了伤，但是伤口也一直没好。”
“能不能再卖我两支药？”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当然没问题了。
檀润青乐呵呵道，“你让他们直接去福康药店买就行了。”
“不过用药的时候最好去医院，先做个皮试，如果没有过敏现象再用。”
杨树森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他们皮糙肉厚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檀润青笑道，“这不是皮糙肉厚还是细皮嫩肉的问题，而是体质问题。”
“有些人的体质会过敏，所以必须先做皮试，否则万一过敏发生什么事本人就不负责的。”
杨树森连忙点头，“那是那是，如果这么好的工药都能用出问题，说明他们没这福气，怎么能怪你呢？”
听到这话，檀润青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知道有些话跟这些粗人确实解释不清楚，反正该提醒的话自己都说了，到时候如果他们自己不按规定做，出事就真跟自己没关系了。
杨树森请檀润青坐下，又叫自己儿子泡上茶来。
“檀兄弟，今后你就是我们杨家的大恩人了。”
“以后在津门不论遇到什么事，只要报出我杨树森的名号，要是谁还敢对你不敬，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润青兄，要不你也加入青帮吧？”杨鹤鸣在旁边插嘴道，“可以拜我爸爸为老头子。”
没等杨鹤鸣把话说完，杨树森就直接打断他。
“要拜也是拜我为老头子，你爷爷还没死呢，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爸？”
杨鹤鸣只得笑道，“爷爷你不是三十年前就说不再收徒了吗？”
“我是说过不再收徒，可是这不影响我收一个关门弟子吧？”
杨树森说完，又回头对檀润青道。
“檀兄弟，能不能成全老朽，让我收个关门弟子？”
檀润青当然知道杨树森不是无缘无故收自己为徒。
除了自己救过他的孙子，确实有恩于杨家之外，杨树森还想借自己特务处的名头，至少可以唬人。
对于檀润青来说，加入青帮其实也是有好处的。
毕竟青帮门徒众多，各行各业都有。
如果加入青帮，有时候做事确实会方便一些。
关键杨树森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自己要是拒绝的话，老头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略一沉吟之后，檀润青终于点头。
“好啊，既然杨老前辈抬爱，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树森一听，非常高兴。
“太好了，快通知下去，今天我在这不止是庆祝八十大寿，也是庆祝收关门徒弟，真是双喜临门啊。”
“快开香堂，我要举行正式的收徒仪式。”
老头一声令下，底下的人立即张罗起来。
本来青帮收徒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拜师者得先找一个帮内人做为他的引路人，把自己的基本情况写在帖子上，由引路人交给要拜的老头子。
等对方同意之后，再选良辰吉日调香堂，举行正式拜师仪式。
不过今天杨树森高兴，而且这事又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当然一切繁杂的程序都简略了。
檀润青只要自己写个帖子递给杨树森，底下徒子徒孙们早就摆好香堂，檀润青给杨树森磕三个头就算入门了。
杨树森是现在唯一的理字辈大佬，檀润青做为他的关门徒弟，就是大字辈。
现在青帮大字辈的门徒也不多，现场绝大部分人都得叫他师叔甚至师公。
杨树森连忙把他扶起来，乐呵呵道。
“今后你就是我帮中人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今天的来宾。”
杨树森又指着一个戴眼镜的大约六十岁的老头道。
“这是交通银行津门分行行长，他是通字辈的。”
那名行长连忙拱手道，“见过檀师叔。”
檀润青笑着拱手回了一礼。
帮派就是这样，只讲辈份，不论年龄。
杨树森又指着旁一个中年男人道。
“这位是英租界巡捕房的华人巡长，他是悟字辈的。”
那位高个中年壮汉立即冲檀润青一拱手，“见过师公。”
好家伙都可以当自己爹了，但是因为辈份低，却要叫自己师公，檀润青也拱手回了一礼。
却被杨树森阻止了，“你长他两辈呢，没有必要给他还礼。”
檀润青只得放下手，冲对方微微点头，算是还礼了。
不得不说，辈分高就是爽了，一辆下来根本没有几个人需要还礼的。
现场所有人都介绍一遍之后，杨树森才一指自己的孙子。
“他也是通字辈的。”
然后瞪了一眼还坐在沙发上的杨鹤鸣，“还不快起来拜见师叔？”
此时杨鹤鸣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爷爷会收檀润青为关门弟子，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提议让他入青帮的。”
“现在倒好，凭空多出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师叔，找谁说理去。
可是事已至此，他只能起身，冲檀润青行了一礼。
“檀师叔。”
檀润青笑着摆摆手，“不必多礼。”
不得不说，辈分高确实好，至少不需要一一给上百人回礼，人要保持微笑就行。
当然，檀润青在意的不是这些。
他真正关注的是，都快开席了，重光进一怎么还没来？
那家伙不会是因为那天在德国领事馆的招待会上发现有人给他下毒，今天吓得不敢来了吧？
或者只是让手下的人送个礼过来？
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么今天张思明和刘惠芬的刺杀行动岂不又要落空？
张思明和刘惠芬要是真落空的等方面，自己利用这个机会抓他们的计划也要泡汤。
这时，外面有人高声叫道，“日本驻津门领事重光进一先生到。”
杨树森一听，立即拉起檀润青的手，“今天最重要的客人到了，走跟我接日本领事去。”
檀润青跟着杨树森一起到酒店门口，果然看到重光进一穿着一身黑色和服，正从外面进来。
杨树森立即热情地迎了上去，“重光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多包涵。”
重光进一立即从身边的保镖手中接过一个小盒子递了过来。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祝杨老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哎呀，怎么能让领事先生在线费呢。”
杨树森一边客气，一边接过来，递给身边的徒子徒池。
毕竟种花家人收到礼物一般是不当着送礼人的面打开的，否则就不礼貌，除非送礼者本人要求
重光进一见状，立即提议，“杨老板，何不打开看看是不是喜欢？”
杨树森这才笑呵呵打开那个小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尊小金佛。
只听重光进一又道，“这是我专门托古玩行家给我淘的一尊唐代鎏金佛像，希望杨老板能喜欢。”
杨树森把那尊佛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欣赏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哎呀，领事先生送这么重的礼，杨某受之有愧呀。”
重光进一却道，“杨老板不必客气，咱们是好朋友嘛。”
“我早就说过要给你送一份意想不到的寿礼，这不仅代表咱们两个人的个人交情深厚，同样也代表着日本和种花家之间的友谊。”
檀润青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好，不由想笑。
因为他能断定那尊所谓的唐代鎏金佛像是赝品。
前世在打击走私的案子中看到过类似的佛像，专家鉴定为民国时期的仿制品。
据说这重光进一精通种花家的习俗和文化，对古董也颇有研究，而且他自己还说专门请行家帮忙淘的，按理说不太可能出错。
当然，这尊佛像仿制技术高超，一般人认不出真假。
不过，檀润青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戳穿。
杨树森心情不错，乐呵呵部在，“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吧，开席可以开席了。”
他音未范秀芬，外面突然又有人匆匆进来汇报。
“老爷子，我们的人在来赴宴的路上中黄耀先的埋伏，被打伤了好几个。”
杨树森一听，顿时沉下脸来。
“黄耀先竟然选在今天这个日子找茬，这是故意跟我杨某人过不去啊，这事必须还回去。”
旁边立即有人安慰道，“老爷子，别着急，要是现在去，就正中他们的下怀了。”
“不如先请个德高望众的帮中大佬去调解一下，一来您的好日子，二来显得我们大度。”
“一切等寿宴结束了之后再说，到时候非打得黄耀先满地找牙不可。”
杨树森想想也觉得有道理，黄耀先因为上回自己抢了王有哲那批军火生意一直怀恨在心，这些天老是碰自己的瓷。
孙子被打伤了，杨树森虽然想报复，但是一直都没有动手。
倒不是怕黄耀先，而是因为普安协会出面调解了，自己不得不暂时把这事压下。
没想到黄耀先竟然选在自己八十大寿的时候故意找事，这是成心让自己难堪啊。
不过今天是自己的好日子，即是八十大寿又收了个关门徒弟，当然不能让黄耀先给搅了。
杨树森强压着火气，“好，先吃酒去，等明天再收拾黄耀先。”
宴席很丰盛，气氛也很热烈。
檀润青被安排坐在杨树森右边，重光进一在左边。
他发现重光进一在对在场所有人都非常客气，而且姿态放得很低，跟同桌的人打成一片。
现场很多人显然都不是头一回见重光进一，他们聊天的时候显得非常热络，甚至开始划拳。
有一点檀润青确实挺佩服重光进一，他把自己完全融入到这个氛围当中。
看得出在场的人对他都不反感，那么在他有意无意间宣扬日本怎么好的时候，别人就更容易接受了。
更何况现在日本国力确实比种花家强，所以他接触过的人对他的信任感会越来越强。
这个人危险太大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继续用这种方式洗种花家人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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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母笑道，“你是泽芳的姑婆，也就是润青的姑婆。”
“我们迟早是一家人，你要是这么客气，那就太见外了。”
檀润青也道，“姑婆，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泽芳的父母估计就不肯把她嫁给我了。”
这些天檀母一直把自己当儿媳妇，起初泉泽芳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过此时听到檀润青这么说，还是莫名感觉脸有些的烫。
姑婆听后，乐呵呵道，“哪能呢，我们家泽芳的父母如果知道她要你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檀润青笑道，“以后还得请姑婆在泽芳父母面前帮我多说几句好话。”
姑婆乐呵呵道，“那是一定的，檀先生一表人才，泽芳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
说话间，檀润青已经吩咐一起来的龙葵去给老人办出院手续，所有费用都由檀家出。
把姑婆接回家之后，檀润青才告诉母亲，自己要去赴一场寿宴。
檀母问要不要家里挑样东西做寿礼。
檀润青摇头，杨树森就是个帮派头子，还不值得自己专门送寿礼。
直接抱个红包，意思意思就行了。
杨树森的寿宴摆在会春楼，门口有专人收礼造册。
檀润青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宾客如云了。
杨树森原本在后堂跟几名重要客人闲聊，听到底下的人说檀润青来了，立即起身亲自迎了出来。
“哎呀，檀老弟，可把你盼来了。”
檀润青冲他拱拱手，“晚辈祝杨老先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杨树森连忙把上前拉住他的手，“多谢多谢，快快里边请。”
檀润青跟着他往里走，一路上杨树森给他介绍来贺寿的客人。
最后，两人一起到一间贵宾室。
檀润青意外看到了杨鹤鸣坐在沙发上，虽然看上去有些虚弱，但是比之前自己看到的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的样子好多了。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杨树森道，“鹤鸣，快来感谢檀先生的救命之恩。”
他话音刚落，就见杨鹤鸣吃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冲檀润青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檀先生，要不是你给的药，我估计现在还趴在医院病床上动弹不得。”
檀润青连忙摆手，“客气了，客气了。”
“随即又问，伤口炎症消了吗？”
杨树森连忙道，“炎症已经消了，所以今天才能来出席我的寿宴啊。”
他一边说一边让孙子把衣服脱掉，把后面的伤口给檀润青看。
檀润青发现伤口虽然还没有完全好，但是已经开始结痂。
显然，炎症确实已经消了，只要慢慢调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
还没等他说话，杨树森又道。
“檀老弟，你这药是真好用啊。”
“我还有两个徒弟前阵子受了伤，但是伤口也一直没好。”
“能不能再卖我两支药？”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当然没问题了。
檀润青乐呵呵道，“你让他们直接去福康药店买就行了。”
“不过用药的时候最好去医院，先做个皮试，如果没有过敏现象再用。”
杨树森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他们皮糙肉厚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檀润青笑道，“这不是皮糙肉厚还是细皮嫩肉的问题，而是体质问题。”
“有些人的体质会过敏，所以必须先做皮试，否则万一过敏发生什么事本人就不负责的。”
杨树森连忙点头，“那是那是，如果这么好的工药都能用出问题，说明他们没这福气，怎么能怪你呢？”
听到这话，檀润青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知道有些话跟这些粗人确实解释不清楚，反正该提醒的话自己都说了，到时候如果他们自己不按规定做，出事就真跟自己没关系了。
杨树森请檀润青坐下，又叫自己儿子泡上茶来。
“檀兄弟，今后你就是我们杨家的大恩人了。”
“以后在津门不论遇到什么事，只要报出我杨树森的名号，要是谁还敢对你不敬，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润青兄，要不你也加入青帮吧？”杨鹤鸣在旁边插嘴道，“可以拜我爸爸为老头子。”
没等杨鹤鸣把话说完，杨树森就直接打断他。
“要拜也是拜我为老头子，你爷爷还没死呢，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爸？”
杨鹤鸣只得笑道，“爷爷你不是三十年前就说不再收徒了吗？”
“我是说过不再收徒，可是这不影响我收一个关门弟子吧？”
杨树森说完，又回头对檀润青道。
“檀兄弟，能不能成全老朽，让我收个关门弟子？”
檀润青当然知道杨树森不是无缘无故收自己为徒。
除了自己救过他的孙子，确实有恩于杨家之外，杨树森还想借自己特务处的名头，至少可以唬人。
对于檀润青来说，加入青帮其实也是有好处的。
毕竟青帮门徒众多，各行各业都有。
如果加入青帮，有时候做事确实会方便一些。
关键杨树森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自己要是拒绝的话，老头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略一沉吟之后，檀润青终于点头。
“好啊，既然杨老前辈抬爱，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树森一听，非常高兴。
“太好了，快通知下去，今天我在这不止是庆祝八十大寿，也是庆祝收关门徒弟，真是双喜临门啊。”
“快开香堂，我要举行正式的收徒仪式。”
老头一声令下，底下的人立即张罗起来。
本来青帮收徒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拜师者得先找一个帮内人做为他的引路人，把自己的基本情况写在帖子上，由引路人交给要拜的老头子。
等对方同意之后，再选良辰吉日调香堂，举行正式拜师仪式。
不过今天杨树森高兴，而且这事又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当然一切繁杂的程序都简略了。
檀润青只要自己写个帖子递给杨树森，底下徒子徒孙们早就摆好香堂，檀润青给杨树森磕三个头就算入门了。
杨树森是现在唯一的理字辈大佬，檀润青做为他的关门徒弟，就是大字辈。
现在青帮大字辈的门徒也不多，现场绝大部分人都得叫他师叔甚至师公。
杨树森连忙把他扶起来，乐呵呵道。
“今后你就是我帮中人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今天的来宾。”
杨树森又指着一个戴眼镜的大约六十岁的老头道。
“这是交通银行津门分行行长，他是通字辈的。”
那名行长连忙拱手道，“见过檀师叔。”
檀润青笑着拱手回了一礼。
帮派就是这样，只讲辈份，不论年龄。
杨树森又指着旁一个中年男人道。
“这位是英租界巡捕房的华人巡长，他是悟字辈的。”
那位高个中年壮汉立即冲檀润青一拱手，“见过师公。”
好家伙都可以当自己爹了，但是因为辈份低，却要叫自己师公，檀润青也拱手回了一礼。
却被杨树森阻止了，“你长他两辈呢，没有必要给他还礼。”
檀润青只得放下手，冲对方微微点头，算是还礼了。
不得不说，辈分高就是爽了，一辆下来根本没有几个人需要还礼的。
现场所有人都介绍一遍之后，杨树森才一指自己的孙子。
“他也是通字辈的。”
然后瞪了一眼还坐在沙发上的杨鹤鸣，“还不快起来拜见师叔？”
此时杨鹤鸣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爷爷会收檀润青为关门弟子，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提议让他入青帮的。”
“现在倒好，凭空多出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师叔，找谁说理去。
可是事已至此，他只能起身，冲檀润青行了一礼。
“檀师叔。”
檀润青笑着摆摆手，“不必多礼。”
不得不说，辈分高确实好，至少不需要一一给上百人回礼，人要保持微笑就行。
当然，檀润青在意的不是这些。
他真正关注的是，都快开席了，重光进一怎么还没来？
那家伙不会是因为那天在德国领事馆的招待会上发现有人给他下毒，今天吓得不敢来了吧？
或者只是让手下的人送个礼过来？
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么今天张思明和刘惠芬的刺杀行动岂不又要落空？
张思明和刘惠芬要是真落空的等方面，自己利用这个机会抓他们的计划也要泡汤。
这时，外面有人高声叫道，“日本驻津门领事重光进一先生到。”
杨树森一听，立即拉起檀润青的手，“今天最重要的客人到了，走跟我接日本领事去。”
檀润青跟着杨树森一起到酒店门口，果然看到重光进一穿着一身黑色和服，正从外面进来。
杨树森立即热情地迎了上去，“重光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多包涵。”
重光进一立即从身边的保镖手中接过一个小盒子递了过来。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祝杨老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哎呀，怎么能让领事先生在线费呢。”
杨树森一边客气，一边接过来，递给身边的徒子徒池。
毕竟种花家人收到礼物一般是不当着送礼人的面打开的，否则就不礼貌，除非送礼者本人要求
重光进一见状，立即提议，“杨老板，何不打开看看是不是喜欢？”
杨树森这才笑呵呵打开那个小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尊小金佛。
只听重光进一又道，“这是我专门托古玩行家给我淘的一尊唐代鎏金佛像，希望杨老板能喜欢。”
杨树森把那尊佛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欣赏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哎呀，领事先生送这么重的礼，杨某受之有愧呀。”
重光进一却道，“杨老板不必客气，咱们是好朋友嘛。”
“我早就说过要给你送一份意想不到的寿礼，这不仅代表咱们两个人的个人交情深厚，同样也代表着日本和种花家之间的友谊。”
檀润青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好，不由想笑。
因为他能断定那尊所谓的唐代鎏金佛像是赝品。
前世在打击走私的案子中看到过类似的佛像，专家鉴定为民国时期的仿制品。
据说这重光进一精通种花家的习俗和文化，对古董也颇有研究，而且他自己还说专门请行家帮忙淘的，按理说不太可能出错。
当然，这尊佛像仿制技术高超，一般人认不出真假。
不过，檀润青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戳穿。
杨树森心情不错，乐呵呵部在，“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吧，开席可以开席了。”
他音未范秀芬，外面突然又有人匆匆进来汇报。
“老爷子，我们的人在来赴宴的路上中黄耀先的埋伏，被打伤了好几个。”
杨树森一听，顿时沉下脸来。
“黄耀先竟然选在今天这个日子找茬，这是故意跟我杨某人过不去啊，这事必须还回去。”
旁边立即有人安慰道，“老爷子，别着急，要是现在去，就正中他们的下怀了。”
“不如先请个德高望众的帮中大佬去调解一下，一来您的好日子，二来显得我们大度。”
“一切等寿宴结束了之后再说，到时候非打得黄耀先满地找牙不可。”
杨树森想想也觉得有道理，黄耀先因为上回自己抢了王有哲那批军火生意一直怀恨在心，这些天老是碰自己的瓷。
孙子被打伤了，杨树森虽然想报复，但是一直都没有动手。
倒不是怕黄耀先，而是因为普安协会出面调解了，自己不得不暂时把这事压下。
没想到黄耀先竟然选在自己八十大寿的时候故意找事，这是成心让自己难堪啊。
不过今天是自己的好日子，即是八十大寿又收了个关门徒弟，当然不能让黄耀先给搅了。
杨树森强压着火气，“好，先吃酒去，等明天再收拾黄耀先。”
宴席很丰盛，气氛也很热烈。
檀润青被安排坐在杨树森右边，重光进一在左边。
他发现重光进一在对在场所有人都非常客气，而且姿态放得很低，跟同桌的人打成一片。
现场很多人显然都不是头一回见重光进一，他们聊天的时候显得非常热络，甚至开始划拳。
有一点檀润青确实挺佩服重光进一，他把自己完全融入到这个氛围当中。
看得出在场的人对他都不反感，那么在他有意无意间宣扬日本怎么好的时候，别人就更容易接受了。
更何况现在日本国力确实比种花家强，所以他接触过的人对他的信任感会越来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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