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_烈酒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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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下班前,容昭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想下午周烨和苏嘉泽坐在一起聊天的样子。

  他有点后悔,自己不应该从甜品店出去,因为他对苏嘉泽并不是完全信任的,他怕苏嘉泽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周烨。

  就算苏嘉泽没有想要告诉周烨的意思,他要是不小心说漏嘴了呢。

  周烨那个人很警觉,洞察细节的能力也很强,很难说他不会从苏嘉泽话里的蛛丝马迹中推断出来。

  苏嘉泽只是个普通人,周烨不一样,他是个警察,局里又正好在办关家的案子,周烨如果知道了他的身份,选择帮他隐瞒就是知法犯法,如果选择揭发他……

  在此之前,容昭从来没想过周烨会揭发他,因为他们之前的关系很好,还差点成为恋人。他只想着怎么样才能不连累周烨。

  现在不同了,他们之间有了不愉快。

  容昭必须保证周烨对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如所知的。如果周烨有所怀疑和洞察,他就要提前做好准备,让他闭上嘴巴,至少不要在关家的案子全部侦破之前揭发他。

  容昭曾经想过,如果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且打算宣扬出去,他会怎么办。杀人灭口他大约是做不到的,他虽然杀过人,也是那人该杀。

  他不会滥杀无辜,他会选择把这个人绑起来藏着,等什么时候他的仇人全部死了或被抓了,他再把那个人放出来。

  容昭拿起抽屉里苏嘉泽的名片,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拨通。

  苏嘉泽听见容昭的声音,感觉惊喜和意外:“容昭。”

  容昭直入正题:“我从甜品店出去之后,你跟周烨聊了什么?”

  苏嘉泽明白容昭的意思:“放心,我什么都没对他说,也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容昭靠在楼梯扶手边,神情没有一丝放松:“我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偷偷摸摸的跟谁打电话呢。”容昭挂了电话,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听出来是周烨。

  周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声音也很沉:“苏嘉泽?”

  容昭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不关你事。”

  周烨拦在容昭身前,挡住他的去路,拧了下眉:“你跟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容昭抬眸看着周烨:“你当有就有吧。”说完从周烨身侧走了过去。

  “你跟他亲还是跟我亲。”周烨转头看着容昭的背影,心想只要他说他跟他比跟苏嘉泽亲,他就不用手铐铐他了。

  容昭的手腕太细了,皮肤又白,一点勒痕都会很明显,手铐又是冷硬的钢铁做的,他怕他受不了疼。

  容昭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周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周烨走上前,目光紧紧逼着容昭:“你就说,跟谁亲。”

  容昭往后退了两步,努力让自己离周烨远一点:“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周烨看着容昭:“他知道的东西我都知道。”他的好胜心不允许他在任何方面输给苏嘉泽。

  容昭听见周烨的话,身形微微顿了一下,他想好好问问他,他都知道了一些什么,知道了多少。

  可这儿是市局,很多话不能在这说。

  周烨把安全通道的门关好,连一丝门缝都留下。

  容昭转身就要从楼梯上逃跑,被周烨一把抓了过去,摁在墙上,他不依不饶地问道:“说,你是跟他亲还是跟我亲。”

  容昭的手腕被周烨控制住,身体也被他压着,挣又挣脱不了,又急又气:“你松手。”

  周烨又往前压了压,低声道:“不说我就亲你了,亲到你有反应。”

  容昭看着周烨越来越近的双唇,红着脸骂道:“滚。”

  周烨看着容昭泛红的脸颊,双唇在他唇上轻轻蹭了蹭,像羽毛一样轻轻挠着他,“你喜欢我轻一点还是畜生一点。”

  容昭:“畜生!”

  周烨:“原来你喜欢粗暴一点,我明白了。”

  容昭:“.…..”他已经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周烨没有太为难容昭,把他从墙上松开,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后槽牙,眼神深沉,像一只猛兽打量着自己的猎物。

  容昭被周烨盯得头皮发麻,瞪了他一眼,侧过身走了。

  他原本想好好跟周烨说话,发现这个人根本没法好好说,动不动就要上手上嘴。

  容昭回到办公室,拿起桌上的背包,从杂物间里拿出来一根绳子塞进了包里,准备用这跟绳子把周烨捆起来。

  这样再跟他谈话的时候,周烨就没机会对他动手动脚,撩拨他了。

  容昭背着背包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在市局大门口躲起来,等周烨出来了,跟踪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他捆起来问话。

  周烨此时站在三楼办公室窗边,手上拿着一个锃亮的手铐,夕阳的余晖在手铐上反射出橙黄的光。

  他一边抽烟,另一只手拿着手铐在手上晃来晃去。

  周烨看见容昭从市局大楼出来,摁灭烟头,把手铐放在口袋里,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走出市局大门,周烨转头往容昭刚才消失的地方看了看,这条路是通往地铁站的,也是容昭经常会走的路。

  这条路有点长,他从办公室跑过来只用了二十秒,没道理会看不到容昭的身影。

  除非他拐去了别的路,或者搭了苏嘉泽的车。

  周烨一边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在心里盘算着,不管容昭去了哪里,总会回家的,他打算去他家里等着他,只要他一回家,他就把他铐起来。

  容昭此时正躲在一面墙后面,他偷偷跟在周烨身后,伺机捆他,问完话就放他走。

  市局门口这一带人太多,不方便下手,他一直跟到地铁站,看着周烨上了地铁。

  地铁上就更不好下手了,他只好隐藏在人群里,又跟着周烨从石莲路的地铁站下来。

  料想他是来找他的,这样也好,正好把他堵在房间里,省得在外面动手,引起别人的注意。

  张姐正在做晚饭,一边洗菜一边大声和他老公说话:“你不是昨天才放进去的蒜,今天怎么就想着吃了,馋死你算了。”

  张姐老公蹲在厨房门边,打开瓶口上的保鲜膜,往里面闻了闻,转头说道:“我就是看看腌的怎么样了,尝尝味,需不需要再加点糖放点醋。”

  说完把保鲜膜盖上,用切菜板压实,歪着头看了看腌糖蒜的瓶子:“你可别说,这个花坛子还挺好用,小容那还有吗,要是有你跟他买一个,我想再腌一坛给我妈送去。”

  “什么好事都想着你妈,也没见你想过我,”张姐握着菜刀,啪啪啪地在切菜板上切土豆丝,埋怨道,“冰箱里我买的最后一块巧克力是不是被你偷吃了,就不能给我留着吗,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张姐老公已经习惯了张姐的数落,他装作没听见,注意力全在这个花坛子上:“你不去问我去,小容一般几点下班?”

  张姐估摸了一下时间:“不加班的话,这个时间差不多就回来了。”

  张姐老板把瓶子搬到厨房门后边,跟另外几个腌咸菜的黑陶坛子放在一起,走到水池边洗了下手:“一个瓶子多少钱来着?”

  “二十,”张姐往锅里倒了油,捏了把葱放在油里,“哦不对,桂华说十五,二十是我给价,一会你也给二十吧。”

  张姐一边炒菜,透过打开的窗户看见周烨从小巷外面走了过来,转头对她老公闲聊道:“我那天就跟小容说,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让他不要先把东西卖了,现在可好了,各种洗漱用品又得重新买一遍,浪费钱吗不是。”

  “周先生--”周烨听见张姐在厨房里面叫他的名字,以前他有点烦张姐的嗓门,声音太大了,吵得人耳朵疼,又特别能叨叨,好几天没听到,乍一听觉得特别亲切。

  周烨冲张姐挥了下手,算是打招呼。

  张姐一边炒菜一边侧过身,对着窗外的周烨说道:“小容还没回来呢。”

  周烨本来就想问,张姐主动说了,省得他开口问了。

  张姐炒好菜,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从门里走出来,把周烨拉到一边:“前几天跟小容吵架了?”

  周烨点了下头:“算是吧。”

  “那一会你得好好哄哄他,”张姐继续说道,“这回小容是真生气了,把你们房间那张床都给卖了。”

  这个周烨已经亲眼看见了。

  张姐:“你的那些东西,一样没留,全卖了,这是气狠了吧。”

  周烨把自己准备送给容昭的青花象耳瓶放在床底下一直没提,就是希望容昭自己发现,算是一个小小的惊喜。

  本来就是他家的东西,他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来,一定会好好收着。应该不会跟那些鸡零狗碎一起卖掉。

  周烨吸了口气,突然感觉手有点凉,脚也有点凉,丢下张姐就往楼上跑。

  容昭一直跟在周烨身后,看见他跟张姐聊了两句,突然就跑了,也赶紧追了上去,把周烨堵在二楼走廊上。

  周烨转身看见容昭,拧了下眉:“你把我留下的东西全都卖了?”

  容昭以为周烨在兴师问罪,语气自然不会好:“你的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是我的事。”

  周烨走向容昭,靠近他问道:“一样没留?”说着摸了摸口袋里的手铐,手指碰到冰凉的触感,之间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就要拿出来铐人。

  容昭看周烨又来贴上他,气息一逼近,感觉他好像又要对他动手动脚了。

  容昭先下手为强,迅速抓住周烨的手腕,反手把他摁在墙上,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绳子把周烨反绑好。

  容昭在周烨毫无防备的时候动的手,动作又太快,简单粗暴,不给人任何反抗的时间。

  周烨不是反抗不了,在容昭抓住他的手腕的时候,他是有机会把手铐拿出来铐住他的。

  周烨只是好奇,他想看看这个把他送给他的情人节礼物卖了,跟别的男人吃情侣蛋糕还对别的男人笑的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住在隔壁的小情侣下班回来,往容昭和周烨身上看了看,女孩脸一红,低下头来。

  男孩大概是看的小说太少了,缺乏某些不为人知的奥秘,看周烨被绳子捆绑住,目光警惕地看着容昭,像看着一个劫匪。

  只要周烨表现出想要求救的意思,男孩就决定豁出去跟容昭打架,争取时间让女孩好报警。

  女孩注意到自己男朋友的僵硬,赶紧拉起他的手,低声说道:“走啦走啦,别看啦。”

  男孩走得很慢,还在等周烨发出求救信号。女孩知道自己的男朋友误会了什么,凑在他耳边说道:“人家那是情趣。”

  男孩不大信服,女孩又说:“你看那个绳子,系的是蝴蝶结。”

  说完暧昧地笑了一下:“懂了吧?”真绑架的话,哪有绑匪绑人绑成蝴蝶结的。

  男孩转头看了一眼周烨的手腕,上面果然系着一个蝴蝶结,那个蝴蝶结系得非常漂亮。

  男孩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所有该懂的不该懂的全都懂了。

  周烨听完女孩的话,转头往自己身后的手腕上看了看,果然看见一个蝴蝶结。

  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声音变得低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要不是女孩说,容昭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捆周烨的时候系的是蝴蝶结。

  因为知道周烨喜欢蝴蝶结,他便系了个蝴蝶结。这种无意识的行为让人有点无处可逃。

  容昭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告诉自己,他就算系了个蝴蝶结又怎么样,他在捆人,说得严重点叫绑架。

  周烨暧昧地笑了一下,故意拖着音调说道:“不知道该说容警官纯情还是不纯情。”

  容昭看过不少关于**的案例,好像就是他们这样的,他之前根本往这方面想,被周烨一说,脸颊刷得一下全红了。

  周烨笑起来很好看,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像盛了桃花酿成的美酒一般,光是看着就引人沉醉。

  容昭没想到自己捆住了周烨的手,又要面对那双眼睛的诱惑,只好偏过头去,恶狠狠地说道:“我在绑架你,没问你的话时候不要出声。”

  周烨这才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十分配合地没再吭声,没吭声是因为脑子太忙,光想着手腕上的蝴蝶结了。

  容昭打开门,把周烨往门里使劲一推,反手把门锁上,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问完就放你走。”

  周烨在房间各处看了看,所有属于他的东西一样不留,全部被清空了,就连他坐过的那把椅子都没了,到处都是空落落的。

  周烨转头看着容昭,声音又沉又凉,“你的心是铁做的吧。”

  他像是不死心,又走到厨房检查了一遍,他的碗筷果然没了。

  又去了洗手间,不光牙刷杯子毛巾没了,连他最喜欢的玫瑰味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也被换掉了,换成了冷冽的薄荷味。

  周烨从洗手间出来,走到容昭面前,鼻尖在他脖颈和耳侧闻了闻,他的容容不是他最喜欢的玫瑰味的了。

  周烨的气息一逼近,容昭就忍不住往后退。

  他的气息对他来说是一种太危险的因素,太容易让他沉迷,当那双唇吻着他的时候,他很难不动情。

  “别乱动,”容昭看着周烨,沉声道,“不然别怪我把你绑在……”

  容昭转头看了看,他这间房太简陋了,唯一能绑人的地方就是床头。

  床这种地方过于敏感,与此时的他和他不合适。

  周烨被这一屋子的空荡气得根本听不进去容昭的话,他又往前走了两步,逼问道:“是真的觉得我恶心,恶心到连看到我用过的东西都会不舒服,还是想让别的什么人搬进来。”

  容昭不想听周烨说这种话,他摁下心里翻涌着的巨大的难过,沉声说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以后我们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了。”

  周烨眼里有太多的不甘心:“还是说,你做了什么无可挽回的事,不想连累我罢了。”

  容昭偏过头不去看他:“不是。”

  “我只是想问一下,我的事你知道多少,是不是和苏嘉泽一样多。”

  “他算什么什么东西,让你拿我和他比,”周烨咽下喉间堵着的一口郁气,看着容昭的眼睛继续说道,“他抱过你吗,亲过你吗,他让你硬过吗。”

  “闭嘴,别看我裤子,”容昭被周烨的目光来回盯着,还偏喜欢盯着他的裤子看,“你什么毛病。”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我多少事。”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知不知道我杀过人,知不知道我犯下的那些罪恶。

  正在这时,“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张姐老公的声音,“在吗,小容。”

  容昭把周烨带到洗手间,拿了条毛巾把他的嘴堵上,又把洗手间的门关上,走到大门边开了门。

  张姐老公看容昭脸色不好,知道这人平时的脾气就不太好,他家三个孩子都有点怕他,小声问道:“上次那种花坛子你这还有吗,腌糖蒜挺合适,我想再买一个,给你二十块。”

  二十块,远远超过市场价,很有诚意了。

  容昭疑惑地看着张姐老公,轻轻皱了下眉:“什么花坛子?”

  “就上次我老婆帮你卖二手货,在你床底下找出来的那个,蓝色的,”张姐老公以为容昭没有了,或者不想卖,“你告诉你在哪买的也行,我自己去买。”

  容昭想了一下,张姐老公说的应该是周烨原来睡过的那张床的床底下,他自己床下没有那种腌糖蒜的花坛子。

  周烨什么时候买了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容昭还在绑架别人,不想管什么花坛子,可张姐老公又说:“是想给孩子奶奶买的。”

  容昭无法拒绝一个人对家人的关爱:“您等一下,我问问。”

  容昭转身回到洗手间,打开门进去,看着坐在马桶上被绑住手堵住嘴,气得满脸通红的周烨:“你的花坛子在哪买的?”

  说完把周烨嘴上的毛巾摘了下来,等他回话。

  周烨感到莫名其妙:“什么花坛子。”

  容昭:“腌咸菜用的。”

  周烨不解地看了看容昭:“你想吃腌咸菜,我不会。”

  末了又补了一句:“但我可以学。”

  容昭把张姐老公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在你床底下找到的,二十块钱一个的,用来腌咸菜的,蓝色的,花坛子。”

  周烨的表情完全可以用被雷劈开了来形容,他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不知道该为他用七百万买来的可怜的青花象耳瓶说点什么才好:“你自己去张姐家看去。”

  又没好气地一字一顿地把容昭刚才说的那段形容词重复了一遍:“二十块钱一个的,用来腌咸菜的,蓝色的,花坛子,你自己去看吧。”

  他以为容昭看到那只青花象耳瓶之后,认真小心仔细地收起来,跟他那件宝贝红色礼服锁在一起。

  “我闲得跑去看,”容昭对一个腌菜坛子没有半分兴趣,“你要不愿意说在哪买的,不说就不说,我跟张姐老公说一声就是了。”

  你至于这种表情吗,脸色又青又白,说话阴阳怪气。

  周烨大声叫住容昭:“你快去!”

  容昭像跟周烨较上劲了一样:“我不去。”

  周烨咬了下牙:“那你放我去,我拿回来给你。”

  容昭看了他一眼:“把你放开,你要是跑了怎么办,你是打定主意想跑,找的借口吧。”

  周烨不知道是该心疼他的青花象耳瓶,还是该气张姐和她老公,反正他对容昭不敢有半点意见。

  张姐老公等久了,在在外面喊了声:“小容?”

  周烨只好对容昭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花坛子,你跟张姐老公下去,拍张照片给我看,我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花坛子了,就可以告诉你是在哪买的了。”

  容昭觉得周烨的主意不错,锁上洗手间的门,拿起手机跟张姐老公一块下了楼。

  张姐老公走在前面,容昭跟在后面,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半了。

  正要把手机收回去,app推送了一则新闻。

  “德收藏家多件被盗古董尚未追回。”

  容昭平常很关注这类新闻,尤其在侦查冯明晨案件的时候,看到他家书房里爸爸最喜欢的那只青花象耳瓶被一名德国人买走之后。

  前些天新闻说,那名收藏家的收藏室被盗了,丢失了好几件古董,几样加起来价值连城。

  容昭不希望那只青花象耳瓶被人偷走,要是被偷了,今后必定杳无音讯。

  还不如在那名德国收藏家手中放着,等有一天他存够了钱,买回来是不可能的,他最多存个机票钱,飞过去一趟,求人家给他看一眼,摸一下。

  容昭一边下楼梯一边点开新闻,中间放了一张记者采访收藏家的照片,背景正是那间被窃的收藏室。

  容昭把照片放大,视线在收藏家身后的收藏架上扫了一遍又一遍。没看见那只青花象耳瓶。

  容昭心底一凉,那只象耳瓶八成被偷走了,就算他将来攒够了机票钱飞去德国,也没可能去看一看了。

  张姐老公带着容昭走进他家家门,一边说道:“那个花坛子的口有点小,不过小有小的好处,好闷,不透气,腌出来的糖蒜味道好。”

  容昭脑子里全是那只再也见不上面的青花象耳瓶,随便嗯了声:“在哪,我拍张照。”

  张姐老公带着容昭来到厨房门口,指了指门后:“就那个花的,好拍吗,不好拍的话我给你搬出来。”

  容昭往门里面看了看,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他轻轻眯了下眼睛,确定自己是清醒的,再次看了过去。

  白底青花的象耳瓶站在一堆黑棕色的粗陶坛子中间,显得纤细又弱小,似乎风一吹就能倒。

  张姐老公还在说话:“等过些天里面的糖蒜腌好了,我给你送点过去,又酸又甜,可好吃了。”

  容昭听不清张姐老公在说什么,他耳边尽是当年,爸爸珍惜地用一块白棉布擦拭着瓶子,一边教训他:“已经被你打碎了一只了,这只可不能再碎了。小兔崽子,再给我打碎了,把你的头拧下来。”

  容昭眼里尽是雾气,视线模糊得看不清任何,低声喃喃道:“这只可不能再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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