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第 39 章_超糊的我竟是冥界顶流[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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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第 39 章

  [笔迷楼]

  琼仁和经纪人一起进入属于爱酷讯的综合大楼,爱遇星光夜在一楼进行彩排。

  经纪人说:“王药清也会来,今年是他老师苏怀璋诞辰一百周年。容祯和李葵也是苏老的学生,到时候会有一个专题纪念活动,时长十分钟左右。”

  苏怀璋是老电影人,对电影行业有很大贡献,他生前在龙城戏剧学院任教,现在影视行业里很多大拿都曾是他的学生。

  琼仁看过老先生很多年前导演的水墨电影《问剑》,水墨风格将剑仙的潇洒飘逸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位老先生是几年前过世的,也算高寿了。

  琼仁定下的表演曲目是他即将发表的新歌《折桂令》,取自昆曲《桃花扇》的《哀江南》套曲。

  张昊邀请琼仁为电影《桃花扇》写首主题曲,本来张昊想用《离亭宴带歇指煞》这一支,但琼仁觉得不太妥当。

  这支曲虽然好,“眼看他起朱楼”这几句,更是任谁都听过,但歌词直抒南明灭亡之痛,激昂尖刻,不适合这部电影。

  他倒是觉得,如果硬要从《哀江南》里选,《折桂林》和《酤美酒》两支更贴切,词中写尽物非人也非,反倒和电影《桃花扇》哀伤凄婉的基调暗合。

  曲自然是新写的,但也将原曲做了一些采样,杂糅其中,凄清的萧声与稍显无机质迷幻感的电子乐器意外的很搭。

  原曲是苏昆生在南明覆灭后重游金陵,看到家国凄凉有感而发。琼仁的声音缺少岁月带来的沧桑凄怆,与其东施效颦,不如重新谱曲。

  其实《你不会有好下场》也已经做好了,但娱乐圈的人都很敏感,他怕别人以为自己在讽刺谁,还是留着到阴间唱吧。

  琼仁在休息室开了嗓,来叫他去彩排的的工作人员是个约莫四十不到的男人,琼仁一看就觉得很眼熟。

  他仔细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这个人叫周密,是个新锐导演,几年前拍过一部恐怖片,叫做《开灯》。

  看《开灯》可是琼仁人生中难得的观影经历。

  那是一部虽然有鬼,但是鬼没有正面出现的恐怖片。据说究极吓人,但琼仁没有感觉,鬼出现了他才怕,鬼不出现的话,他根本不关心屏幕外有没有鬼。

  只要画面里含鬼量为零,他就没有问题。

  虽然没有吓到他,不过剧情确实很有意思。他把导演所有作品都看了一遍,觉得这个导演真的很会拍。

  周密不管是恐怖片还是短片都拍得很有意思,通俗点讲,他很会讲故事,普通的故事在他手里也能讲得有滋有味,要是剧情好的话,越发能发挥优势。

  琼仁期待着导演再创佳作,结果周密就销声匿迹了。

  “你好,请问你是不是周密导演?”

  工作人员惊讶地点头:“你居然认得我。”

  琼仁笑了:“当然认识啦,你拍戏很厉害。”

  周密苦涩一笑,没有接话。

  琼仁见他有些颓唐,便说:“我能和你合影吗?”

  周密有些惊讶。

  琼仁笑着说:“我很喜欢你的电影,《开灯》我看了很多遍。”

  周密:“你不害怕?说实话,《开灯》的成片,我看的时候也打哆嗦。”

  琼仁:“我在这方面比较迟钝,所以觉得还好,但故事和拍摄手法我很喜欢。”

  周密本来整个人都有点丧丧的,听了琼仁的话,眼角都往上提了不少,没那么耷拉着了。

  两人就在走廊里合了一张影。

  周密和琼仁讲了一些拍摄时发生的趣事,两人边走边聊,一会儿就走到了演播厅,周密还有点意犹未尽。

  他好久没和人讲自己拍电影时的事情了。

  台上,上一个彩排的人还没好。一个女孩子走过来小声说:“王导想排第二遍,很快就好,麻烦您等等。”

  琼仁抬眼一看,原来是王药清。他正在抑扬顿挫的说苏老当年对他如何关照,他也把苏老当成自己没有血缘的亲生父亲。

  恨不得给自己打上苏氏关门弟子六个字。

  琼仁转头道:“我记得你也是龙城戏剧学院毕业的,苏老有没有教过你?”

  听他说出自己母校,周密这下终于相信,琼仁真的不是因为人好所以慈悲,才施舍他这个过气导演一点关注,脸上露出笑容:“是啊。苏老师对我很好。我上学的时候,按年龄他已经该退休了,后来又被学校返聘。

  “我们学校的学生相对比较自由一些,但苏老师特别严格,他是不许同学随便缺课的。有段时间,学校为了遏制学生缺课的现象,苏老师经常会颤颤巍巍拿一个小本子,突然出现在大教室后门点名。

  “那种感觉,就跟又回去上高中了似的。他的房子就在学校旁边,我家境和同学比起来不算好,学我们这行的又费钱,过不下去的时候,没少去他家里蹭饭。”

  他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小有名气,可惜后来越来越不顺,掏光家底拍了一部恐怖片,结果却没钱做后期,又拉不到投资人。

  在爱酷讯的工作还是李葵介绍的,本来李葵想拉他一起拍综艺,但周密觉得这几年自己实在不顺利,不想带衰学长。

  何况虽然都是导演,但综艺和电影电视区别很大,万一他横插一脚,李葵的综艺收益率下降了怎么办?

  两人聊着,王药清彩排完了,听到声音停下来,琼仁随便往台上看了一眼。

  “嗯?”

  台上怎么站着一个老人……

  琼仁已经习惯各种突发性灵异事件,他没有问你们有没有看见那个老人,也没有暗自疑惑那个老人是谁,而是立刻朝背景大屏上看去。

  果然啊,舞台上的老头和大屏上的苏老一模一样。

  他头发全白了,身板还挺得很直,拄着一根雕花拐杖,正往王药清头上猛砸。

  鬼的力量等级除了看死亡年份,还要看怨恨有多重。

  苏怀璋逝世数年,在鬼里面资历尚浅,而且看他气质平和,哪怕拿着拐棍打人,神情也不扭曲,只是慨然正气从心而发,一看就没有当怨灵的潜质。

  王药清瞧见台下有个特别打眼的小年轻,穿着虽然简单,但就是鹤立鸡群。

  他视力不太好,眯着眼睛看了几秒,才后知后觉。

  这不是琼仁那个小兔崽子吗?

  这气质、这长相,活脱脱就是他那新剧里的瑞兽麒麟啊!

  仙侠山海题材的剧最要紧的就是人设,演员一定得贴角色,因为仙侠世界世界和普通观众的生活差得太远,动不动就两万年太小,你是麒麟我是白泽,如果演员不贴角色和故事背景,没有仙气,观众就特别容易出戏。

  王药清知道没人比琼仁更适合,琼仁三番两次拒绝出演,在他眼里,这就是琼仁故意在毁他新剧。

  所以他才对琼仁恨得深沉。

  除了琼仁,哪个小偶像会拒绝他的戏约?

  不识好歹。

  他冷笑着下台阶,抬着自己高贵的头颅。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金雪城在朝他笑,王药清脚下一滑,屁股落地,从台阶上滑了下来。

  工作人员吓得赶紧上来扶他,王药清痛得钻心,却还露出淡然的笑:“没什么大事,不小心滑倒了,见笑啦。”

  苏老顺着台阶下来,看见琼仁身边的周密,露出心疼的脸:“哎,好孩子,你受苦了。这都是什么世道,你出不了头,王药清倒成香饽饽了。”

  这时,王药清已经走到琼仁面前,露出假惺惺地笑脸:“小琼,很高兴能在这个场合看到你。”

  琼仁见他黑眼圈都快掉到颧骨,遮都遮不住,同情地问:“王导又大晚上的在网上巡逻执法呢?不然怎么一副五天没睡的样子。您这个年纪可是熬不得,一熬两熬的,容易把人熬没。”

  林大师还没回来,王药清只能忍辱负重:“谢谢小琼关心。”

  他转头看向周密,亲热地拍了几下周密的肩膀:“小周,你在爱酷讯这儿干得怎么样?不要嫌我话多,不能因为当导演太累,就放弃这行不干,你可是很有天分的,以前苏老就老夸你。”

  周密勉强提起嘴角,但这个表情很难称之为笑。

  “多谢学长关心,我其实一直想要把我几年前拍的……”

  王药清抬头,仿佛看见了什么重要的人,“今天还有事,以后再聊,小琼,再见啊。”

  琼仁看着他的姿势有些怪异,提醒道:“王导,记得去医院看看,别把尾椎摔断了。”

  王药清心头愠怒,但还是微笑回头:“好,我记住了。”

  “琼老师,您可以彩排了。”女孩子本来还担心这俩打起来,还好,刀光剑影一通,毕竟没有当场斗殴。

  琼仁看着丧丧的周密,气得不停朝王药清的背影挥舞拐棍的苏老,说:“我先排练,等我回来。”

  他的目光滑过周密,又和苏老的视线对上。

  琼仁特意对苏老点了点头才上台。

  苏老一愣神,这孩子能看见我?

  他一激动,现场音响忽然爆出一阵杂音,杂音高高低低的持续了一阵子。

  所有人都捂着耳朵,不懂怎么突然爆音了。

  找不到原因的音响师忙出了一身汗。

  琼仁在台上默默盯着苏老,我知道你很激动,但还是稍微淡定一点吧。

  他做了个下压的手势。

  老头确认他的确看得见自己,激动地心情平复了一些,连忙四处张望,担心别人知道是他闹出的音响事故。

  可很快,老头就沮丧地低下头,这些人根本看不见他,自然不会怪到他身上。

  爱遇星光夜不提供乐队,琼仁也就省了合乐队这个步骤,他上台后也不怯场,拈着话筒便唱起来了。

  “问秦淮旧日窗寮。”

  苏老把歌词听得清楚明白,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

  好好的昆曲,好好的词,这都给改成什么样子了?

  等这个孩子彩排完,他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周密倒是听得一脸惊艳,原曲他也听过,琼仁的版本和原版当然已经不是一回事了。

  但他的改编却也不像一些拿传统戏曲当噱头的歌那么轻浮,听起来凄清哀婉,发音上很明显是学的金陵话,方言演唱听起来的确更有韵味。

  歌听得入心,仿佛他也看到了旧日金陵的红叶满满、小花嫩黄,蝴蝶穿梭其中。树木花鸟欣欣向荣,反倒更衬得人世寂寥。

  苏老愤怒的表情也渐渐淡了下来,露出了伤感的样子。

  又有谁比死人更懂,什么叫物是人非呢?

  死后自然事事休。

  虽然容祯和李葵给他办了个诞辰一百周年,但到时候台下,又有几个人是真的认识他?

  哪怕是在台上讲述他与苏老师曾有趣事云云的学生们,心里也未必是真的怀念他。

  他的妻子去得早,孩子在国外,晚年常有学生陪伴,倒也不觉得晚景凄凉。

  却没想到,死前门庭若市,死后别说烧纸点香,就连去墓上献花的也不多。这才知道,那些人图的是苏世门生的名号,图的是通过他发展自己的人脉。

  将近活了一个世纪,却连这种小把戏都看不透,如同白活。

  原本他觉得王药清虽然天赋平庸,但为人努力踏实,对这个学生格外怜惜照顾。

  可他人一死,生前珍藏的书籍胶片被王药清偷的偷,卖的卖,珍贵的资料被保姆当成废纸称斤作价。

  用了一生收集来的东西,只因为死得太仓促,最后的命运就是一块钱一斤,收废纸的还要嫌弃纸太旧,想压价到八毛。

  每每想起来,苏怀璋就心如刀绞。

  周密年纪尚轻,没有和苏老相同的感触,但也忍不住想起从前意气风发的自己,那个时候他一心觉得自己能影史留名。

  后来却连连遭遇挫折,拍片极度不顺,投资方反悔撤资,演员跑路,他每天都在为自己的电影奔走努力,但却总有新的问题等着他。

  要么质疑他的拍摄手法,要么说故事不够香艳,要么说演员不够有名气,要么说恐怖片也要搞大IP,硬要他制造出一个贞子一样具有典型性的形象。

  被人拒绝多了,他难免真的疑惑起来,我这部片子是不是真的很垃圾,也许我真的是个很糟糕的导演,过去的成功只是运气好。

  李葵和容祯想帮他一把,但他已经没有信心了。

  他的妻子余薇怀孕后遭遇车祸,人还没养好就惦记着上班。她一直支持他的梦想,他却不能以成功回报妻子的付出。

  现在的工作虽然和导演没什么关系,但工作稳定,可以不让妻子为了孩子的奶粉尿布发愁。

  对比从前和现在,周密既愧疚,又难过。

  琼仁为了贴合意境,特意改了自己的唱腔,让声音圆润中藏了一点突兀地嘶哑,仿佛唱歌的人也已经快收不住自己的悲伤。

  这一点不完美,反而让周密和苏老同时心脏一紧,他们担心琼仁因为情绪过于丰满而让演唱中断,又因为那份嘶哑,让他们心中的悲伤突然爆发了出来。

  “秋水长天人过少,冷清清的落照,剩一树柳弯腰。”

  往昔的繁华都已经不复存在,萧瑟的景象,萧瑟的人心,冷清清的何止是夕照,更是看见夕照的人。

  这份凄清暗合苏老心境,他不知不觉落下两道浊泪。这孩子唱得好啊,唱得太好了。

  这一词一句,都唱到他这个老人的心里。

  周密眼眶红了,他抬起头,希望能用这个动作制止眼泪落下。

  伴奏低了下来,琼仁将最后两句又唱了一遍,清唱时,反而越发哀切动人,尾音渐渐低了下去,颤着听众们的心弦。

  一曲唱完,琼仁在台上站了片刻,用手捂住眼睛。

  等眼睛里的水汽干了,他放下手,朝台下鞠了个躬,声音还带着点涩意:“我彩排好了,谢谢大家。”

  台下没有人鼓掌,他们像一尊尊雕像,沉默地流着眼泪。

  周密和苏老跟在琼仁身后,一起回到他的休息室。

  一进门,琼仁劈头就问:“周导,说实话,我对你的电影很感兴趣,你想不想要投资?”

  酝酿了满腔哀戚失意,正打算和琼仁一话愁肠的周密一下子转不过来,脚步一顿:“你说什么?”

  苏老倒是很兴奋:“你这孩子有眼光,小周的东西特别要得,赚不赚钱不好说,但品质是有保障的。”

  琼仁倒也不是突然圣母心发作,他的阴间视频网站目前运营不错,李葵特别剪辑版《灵异101》也在地府上线了,点击率奇高无比。

  超大鬼流量让他那个简陋的小网站承受不住,一天之内崩了十八回,堪比地府绿晋江。

  HBL2003已经紧急聘用了更多家养计算机,还加租了服务器,才让小破网站勉强稳定下来。

  近几天功夫,《灵异101》的点击量就远远超过先前购买的纪录片播放总量。

  现在形势很明显,地府视频网确实很有搞头,群众喜闻乐见,也有经济前景。

  他本可以继续从爱酷讯那里购买阳世的综艺和影视作品,但琼仁觉得,一部作品除了好看,还要扎根群众,才能有长久的生命力。

  阳世的故事再好,说的终归是人,而不是鬼。地府居民也该有自己的电影电视。

  “如果我们合作顺利的话,我可能不仅会投资你手上那部电影,还会邀请你拍别的题材,”琼仁说,“只是有一点,你怕鬼吗?”

  周密此刻还不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天真无邪地摇了摇他的小脑袋。

  “苏老,他不怕鬼,你有没有话要说?”

  琼仁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说话。

  经纪人大惊失色:“你干什么?你能见鬼这种事情能随随便便往外说吗?”

  周密刚刚还说不怕,因为他根本不信世上有鬼,但一听经纪人这么说,心里顿时微妙起来。

  苏老,是他的老师苏怀璋吗?

  琼仁继续和空气对话:“要不您说一件能证明您身份的事情。”

  周密看见琼仁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还时不时点下头,陡然想起琼仁是怎么红的,人有点抖,但又生出了些许期待。

  “苏老说,你以前经常去他家里蹭饭。有回他的老朋友送给他一盒空运来的菌子,你又去蹭饭,就把它拿去炒饭吃,当晚就看见了小人。可怜苏老年纪大了,还得照顾你这个二傻子。”

  周密越听越呆,琼仁居然能说出这件事……

  当年苏老收到菌子后糊里糊涂的,忘了南诏野生菌的威力,见他来蹭饭,还特地嘱咐他可以用菌子炒饭,肯定好吃。

  他饿得半死,随便炒炒就吃了,想着苏老买到的肯定是超市出品的人工菌,不会有问题。

  后来中毒,他还以为是自己熬夜熬得太多,终于把脑子熬出了毛病,才会看见一排小人在天花板上手拉手跳舞。

  这件事充分说明了他们师生二人有多不靠谱,两个人都很心虚,约好了不把这种蠢事告诉别人。

  周密顿时落泪:“老师,你真的在这儿?”

  苏老也是频频拭泪:“哎,都是命啊。”

  琼仁等两个人情绪稍微平复,才说:“是这样的。你那部电影缺后期,缺特效,这方面我正好有优势。”

  周密立刻充满期待的看着琼仁:“您有后期公司?”

  称呼都变了。

  “不,”琼仁摇了摇头,“我和普通投资人很不一样,普通的投资人能给你钱和资源,我呢,钱不算多,人脉嘛,阳间这边也没什么人脉。”

  周密:“那……”

  他注意到了,琼仁说的“阳间这边”四个字,言下之意是阴间有人脉?

  可这是不是太奇幻了。

  琼仁:“是这样的,假的特效我确实没钱投资你去做,但我们可以来真的呀。”

  周密:“真的……”

  “普通的鬼片人们已经看得太多,”琼仁说,“要拍,就拍真鬼片,真的闹鬼,真的有鬼,真鬼出演,上映后给真鬼观看,当然了,我们也不会放过阳间的观众,你觉得怎么样?

  “我甚至可以给你请来真鬼音乐人写电影配乐,你就说,是不是全天下独一份。”

  周密还在努力消化琼仁话里的信息量,苏老却激动起来了。

  他为什么死后没有去投胎,而是成了一个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不就是因为有死得早的老鬼告诉他,地府里非常无聊,不仅要和人间一样天天上班,而且还没有人间这么丰富的文化活动。

  他钟爱电影,钟爱艺术,因此才在阳世徘徊。

  “小琼,要是底下真的能拍电影,那是不是我也能拍?”

  他晚年不再拍电影,一方面是因为专心教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人老了,体力确实跟不上。

  琼仁点头:“当然了,只要您愿意,可以入职我在地府的工作室,先拍点短篇试试水。您以前不是拍过水墨风的动画电影吗?您要是想在中国传统绘画上取材的话,我们地府大师可多了,吴道子和周昉都还没投胎呢。”

  苏怀璋心怀澎湃!

  没想到死了还有这种好处,能和千年前的画家一起探讨电影风格,他只要想一想,就觉得自己快幸福得晕过去了。

  “不过您得先去地府走投胎流程,成为正正经经的地府公民,才能在我的工作室上班,如果您想通了,我可以通知阴差来接您。”

  苏怀璋连连点头说好,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对琼仁说:“小琼,你帮我转告周密,他这几年倒霉得有问题,我生前也不信神神鬼鬼,死后自己变了鬼,才发现从前的自己太狭隘。

  “我这些年时不时就去看看他,我觉得他像是被人害了。”

  琼仁蹙了下眉头,问周密道:“苏老说你这几年倒霉得不正常,能不能……”

  他瞳眸一缩。

  倒霉得不正常,备受期待的新锐导演忽然沉寂,然后就怎么都翻不了身,为了糊口只能去做别的工作。

  这经历,怎么这么耳熟呢?

  不就和几个月前的他自己一模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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