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 由来
“今天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餐厅中，勒斯喝着牛奶，随口朝对面站立的莉莉丝问道。
“派去城邦的人传回了消息，我觉得有必要向您亲自汇报。”莉莉丝递出一份文件，里面正是米切尔等人近两天的行动报告。
伦克适时上前接过，将其递到老爷手中。
勒斯打开看了几眼，露出一丝意外。
“哦？血巫师？”
“是的，而且不仅是一座城市，我们派去城邦摸查情况的七组人里，全都传回了类似的消息。
城邦那边全面禁止巫师的存在，而各城统治者却大多数与血巫师苟合，其中估计有很深的内幕。”
勒斯琢磨片刻：“血巫师……我记得这帮人曾经在诺亚也活动过，图尔斯那边的施法者管理局，跟我汇报过这件事。”
当时那帮人影响不大，施法者管理局虽说被抽调走了大半精英，在底子和架构还是在的，对付一群外来巫师，费不了什么功夫。
勒斯对此也没太在意。
不过没想到在城邦这边，他们倒是混得风生水起。
“安古斯那家伙怎么没提过这事？”
“血巫师在城邦也就近几年才活跃起来，安古斯离家这么多年，应该不清楚。”
“倒也是，这小子也想不到他老家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吧。”勒斯摇头笑了笑。
当年安古斯之所以离开家乡，除了与他爹不对付以外，另一原因就是城邦地区没有什么巫师组织传承，所以才来附近的凯隆游历，那时城邦对巫师是属于不管不问的状态。
没想到几年过去，却被一帮不知哪来的血巫师占领了。
“话说，血巫师这帮人，最早是从哪里发展起来的？”勒斯突然好奇道。
“具体不知，根据咱们的资料，据说好像跟帝国巫术学院那边有点关系。”
勒斯点点头，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随即往餐盘里一扔。
“那就叫他们在晨星城的使者过来问问。”
一个小时后，帝国驻晨星城使团代表帕瓦兰匆忙赶到了魔法议会的总部大楼会客室。
对于勒斯的亲自相召，这位来自帝国皇室的伯爵先生可是非常重视。
因为在此之前，他与勒斯的正式会面，仅有刚来晨星城设立使馆的时候有过一次。
然后这两三年里，他就再也没有于正式场合见过多方，而像武器贸易的事情，都是由寇费等人与他详谈的。
所以，对于这突如起来的会见，帕瓦兰极其重视，却又猜不到原因。
“会不会是为了那个魔法麦种？”
会客室里暂时没有外人，帕瓦兰的一名随行武官小声说道。
大使助理摇头：“不太可能，他们这一年来都没松过口，咱们双方预估的价码差距太远。”
“我觉得咱们给出的价格已经很高了。”又有人颇为怨念道。
帝国幅员辽阔，耕地面积更是冠绝大陆，他们的单价是不如凯隆与琴康，但在需求量上，却远超他们十倍。
“但显然魔法议会要的更多。”
“哎……小小的一粒种子，竟然能难倒咱们这庞大的帝国，真是没处说理啊……”
一身盛装的帕瓦兰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对于手下随从们的话，他当然也听到了。
帝国方面在知晓魔法种子的存在，并看过他去城外试验田所做的调查报告后，女皇很快就亲自下达了命令，让他务必获得新型麦种的进购权。
为此，帕瓦兰想了诸多办法，即有官方上的外交申请，也找了与自己私交不错的寇费阁下数次游说。
但奈何魔法议会方面，无论面对什么价码，都一直无动于衷。
到了如今，帕瓦兰已经想明白了。
目前的魔法议会，是不可能卖给帝国新型麦种的。
这群魔法师有意在帮扶琴康，给琴康人消化胜利果实的时间，让他们尽快恢复到与帝国并立的程度。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卖更多的魔法武器给双方，从中谋取暴利。
这种制衡的意图在近两年来毫不掩饰，魔法议会甚至在明目张胆的修改双方的武器报价单，以维持国力平衡。
作为一名帝国人，帕瓦兰对此当然很是愤怒，但却又只能认清现实。
帝国没人比他这个在晨星城生活了快三年的使官更清楚，魔法师们究竟有多么强大。
‘帝国的霸业，早晚要与这群魔法师碰上，到时候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帕瓦兰脑中似乎已经浮现出一座座城市被摧毁，到处都是火海与尸体的景象。
而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帕瓦兰和随从们立刻起身，向推门而入的勒斯行礼问好。
勒斯朝他们点头致意，走到主位坐下。
“诸位请坐。”
“谢谢阁下。”
随后，仆人们端进茶点并关门离开，帕瓦兰便率先开口道：
“不知阁下找我，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要事倒算不上，只是我这里有些问题，跟你们帝国有点关系。”
帕瓦兰很有诚意，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回答您。”
勒斯略显玩味的笑了笑。
这个帕瓦兰确实是个人物，不管自己要问什么，先把服从的姿态表露出来，而要是等自己不好回答的问题，他又该说不知道了。
“我要问的是血巫师，这帮人据说跟你们帝国的巫术学院有关系？”
帕瓦兰先是一愣，脑中飞速思考，然后答道：
“血巫师确实跟帝国巫术学院有关系，但那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怎么说？”
“当年，帝国巫术学院里有批培育……告死花的人，我想您应该有所了解吧。”帕瓦兰小心翼翼道。
“听说过。”勒斯点头。
晨星城药剂研究所里，如今就收藏着一支三代株的告死花，是当年从诺亚北线战争时期从帝国巫师手中缴获的战利品。
这种奇特的魔法植物有个特性，就是能定向繁殖微生物还有病毒，且具备一定优化筛选的能力。
当年帝国巫师以此作为培养皿，曾在布兰提斯制造了一场瘟疫，还是勒斯亲自解决的。
帕瓦兰见他没有愤怒的意思，心中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告死花本身的生长和繁殖，需要有大量人和动物的血肉作为营养，当年很多巫师看中它在毒素制造方面的能力，都有自行培养幼株。
但其中有部分人，却在给告死花喂食的过程中，想到了另一种概念。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他们的意思就是，既然告死花能直接转化血肉中的能量，那么巫师自己是否也可以做到这点，从而获得取之不竭的生命力。
他们的实验后来进展不错，永葆青春和长生的诱惑，让很多贵族愿意提供‘原材料’和资金来支持他们。
只是在这个时候，女皇陛下注意到了血巫师和他们的巫术，立刻下令将他们从帝国驱逐，也不允许有人再研究这个东西。
再然后，这帮人就在帝国绝迹了。
嗯……或许还有小部分权贵暗中供养了一些，但我想他们应该不值得您的关注。”
勒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艾斯汀莉那个女人禁止研究血巫术倒是不出他的意料，这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一定会做的事情。
血巫术或者说血肉魔法的门槛太低了，哪怕没有告死花的启发，将来还是会有人发现如何用法术凝聚血肉中的精华。
而这类以人为材料的法术一旦大面积推开，无疑是动摇每个统治者根基的致命利剑。
或许有的帝王会因为‘长生’的诱惑而选择支持血巫师，但艾斯汀莉显然不是这种人。
清楚了血巫师的由来，勒斯又说道：“城邦地区那边，我的人察觉到有血巫师在活动……”
帕瓦兰起初还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但马上也猜到了一点。
晨星城进入凯隆境内后，近期正在朝西侧靠拢，而那边正是城邦的地盘。
‘看来魔法议会又要在城邦有所动作。’他心中想到。
“城邦有血巫师活动的事情我个人是不知情的，但我认为帝国也不会与一帮渣滓有什么关系。”帕瓦兰义正言辞道。
勒斯笑了笑：“那就好，诸位请回吧。”
“那……我等告退。”
帕瓦兰本来还想再提一下关于麦种的事情，探一探勒斯本人的口风。
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冒昧开口。
可等他们一行走到门口的时候，勒斯又叫住了他们。
“帕瓦兰先生，你们那位女皇陛下最近在做什么？”
“抱歉阁下，这个我是真不清楚。”
“没关系，我送送你们。”
……
都灵城。
蕾妮被窗外的阳光唤醒，缓缓睁开眼睛。
陌生的床，陌生的天花板。
头部隐隐传来针扎一样的疼痛。
蕾妮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大致清楚了自己的状态。
应该是得救了，否则没有哪个牢房会有如此豪华的装修。
她捂着额头做起身体，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套女士短袖睡衣，洁白的手臂露在外面，光滑无比。
可见此，蕾妮却皱起了眉头。
她记得自己在突围的战斗中受被抓，对方那个血巫师明明给自己用了刑，当时的那细线切入肌肉的痛苦，她仍然历历在目。
可为什么，此时她身上一点外伤都没有了。
伸手抚摸了一下记忆中的伤口，那里却没有一丝痛感传来。
“我是在做梦？”蕾妮喃喃自语道。
这时，房门正好打开。
艾莎端着脸盆和毛巾走了进来，正打算给那位病患洗漱。
结果看到已经做起的蕾妮。
“姐姐，你醒啦？”
艾莎立马放下水盆，跑到了床边。
“你感觉怎么样，肚子饿不饿，伤口还疼吗？”
蕾妮被这个陌生女孩的热情弄得满头雾水，她缓缓开口问道：
“这是哪？昨晚是谁救了我？”
“我也不太清楚这是哪，不过还在都灵城里。
至于救你的人，是三个魔法师。”
艾莎又补充道：“对了，姐姐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所以不是昨晚，是前晚的事情了。”
已经过去一天了？
蕾妮一听有些坐不住了，她立马起身下床，朝窗外的街道看了眼。
这是他们那晚逃跑时路过的街道。
“小妹妹，我的衣服呢。”
“在那个柜子里，不过已经都破了。”
“没关系，能穿就行。”蕾妮将自己的衣物翻出来，发现一件不少后，穿上就准备出门。
而艾莎却拦着道：“姐姐，你要干什么去啊？”
蕾妮摸了摸她的脑袋，勉强露出个微笑。
“姐姐还要去找同伴，现在还不清楚他们有没有安全脱身。”
“可是……哥哥们让我看好你的，你可不可以等他们回来再走？”
蕾妮犹豫一下，还是摇头道：“你先替我说声谢谢吧，等以后有机会当面感谢他们，现在我该去找我的同伴了。”
艾莎见此也很为难。
这是米切尔哥哥交给他的任务，这要是没看住人，等他们回来了怎么办呢。
而下一秒，她就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
就当蕾妮走向门口的时候，大门从外面正好打开。
上街打探情报顺便买午餐的三人结伴回来了。
“呦，醒了？这是打算不告而别？”迪伦看着换上自己原本衣服的蕾妮，不冷不热的开口道。
而米切尔则露出友好的微笑，一边将食物袋子放到客厅桌上，一边说道：
“醒了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说真的，你的外伤不算什么，可精神反噬和透支，可让我们头痛好久。”
蕾妮看着进来的三个陌生男人起初有些警惕的后退几步，但一想正是他们救了自己，实在有些不太礼貌。
“那个，谢谢你们救了我，不过我现在该走了。”
“你的同伴都没事，那晚米切尔把血巫师都打跑了，没人继续追他们。”
嘉柏笑着解释了句，随后走进厨房忙活午饭。
城邦的食物不是很合他们的胃口，索性就自己开火做饭了。
蕾妮听了嘉柏的话，明显松了口气，心中的焦躁也随之褪去不少。
在米切尔的邀请下，她来到客厅的茶桌旁坐下。
“真的很感谢你们救了我，我叫蕾妮，是名白巫师，你们也是同行吧。”蕾妮主动介绍道。
米切尔温和笑着，但却摇了摇头：“我们确实算是同行，但严格来说，我们是来自魔法议会的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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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中，勒斯喝着牛奶，随口朝对面站立的莉莉丝问道。
“派去城邦的人传回了消息，我觉得有必要向您亲自汇报。”莉莉丝递出一份文件，里面正是米切尔等人近两天的行动报告。
伦克适时上前接过，将其递到老爷手中。
勒斯打开看了几眼，露出一丝意外。
“哦？血巫师？”
“是的，而且不仅是一座城市，我们派去城邦摸查情况的七组人里，全都传回了类似的消息。
城邦那边全面禁止巫师的存在，而各城统治者却大多数与血巫师苟合，其中估计有很深的内幕。”
勒斯琢磨片刻：“血巫师……我记得这帮人曾经在诺亚也活动过，图尔斯那边的施法者管理局，跟我汇报过这件事。”
当时那帮人影响不大，施法者管理局虽说被抽调走了大半精英，在底子和架构还是在的，对付一群外来巫师，费不了什么功夫。
勒斯对此也没太在意。
不过没想到在城邦这边，他们倒是混得风生水起。
“安古斯那家伙怎么没提过这事？”
“血巫师在城邦也就近几年才活跃起来，安古斯离家这么多年，应该不清楚。”
“倒也是，这小子也想不到他老家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吧。”勒斯摇头笑了笑。
当年安古斯之所以离开家乡，除了与他爹不对付以外，另一原因就是城邦地区没有什么巫师组织传承，所以才来附近的凯隆游历，那时城邦对巫师是属于不管不问的状态。
没想到几年过去，却被一帮不知哪来的血巫师占领了。
“话说，血巫师这帮人，最早是从哪里发展起来的？”勒斯突然好奇道。
“具体不知，根据咱们的资料，据说好像跟帝国巫术学院那边有点关系。”
勒斯点点头，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随即往餐盘里一扔。
“那就叫他们在晨星城的使者过来问问。”
一个小时后，帝国驻晨星城使团代表帕瓦兰匆忙赶到了魔法议会的总部大楼会客室。
对于勒斯的亲自相召，这位来自帝国皇室的伯爵先生可是非常重视。
因为在此之前，他与勒斯的正式会面，仅有刚来晨星城设立使馆的时候有过一次。
然后这两三年里，他就再也没有于正式场合见过多方，而像武器贸易的事情，都是由寇费等人与他详谈的。
所以，对于这突如起来的会见，帕瓦兰极其重视，却又猜不到原因。
“会不会是为了那个魔法麦种？”
会客室里暂时没有外人，帕瓦兰的一名随行武官小声说道。
大使助理摇头：“不太可能，他们这一年来都没松过口，咱们双方预估的价码差距太远。”
“我觉得咱们给出的价格已经很高了。”又有人颇为怨念道。
帝国幅员辽阔，耕地面积更是冠绝大陆，他们的单价是不如凯隆与琴康，但在需求量上，却远超他们十倍。
“但显然魔法议会要的更多。”
“哎……小小的一粒种子，竟然能难倒咱们这庞大的帝国，真是没处说理啊……”
一身盛装的帕瓦兰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对于手下随从们的话，他当然也听到了。
帝国方面在知晓魔法种子的存在，并看过他去城外试验田所做的调查报告后，女皇很快就亲自下达了命令，让他务必获得新型麦种的进购权。
为此，帕瓦兰想了诸多办法，即有官方上的外交申请，也找了与自己私交不错的寇费阁下数次游说。
但奈何魔法议会方面，无论面对什么价码，都一直无动于衷。
到了如今，帕瓦兰已经想明白了。
目前的魔法议会，是不可能卖给帝国新型麦种的。
这群魔法师有意在帮扶琴康，给琴康人消化胜利果实的时间，让他们尽快恢复到与帝国并立的程度。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卖更多的魔法武器给双方，从中谋取暴利。
这种制衡的意图在近两年来毫不掩饰，魔法议会甚至在明目张胆的修改双方的武器报价单，以维持国力平衡。
作为一名帝国人，帕瓦兰对此当然很是愤怒，但却又只能认清现实。
帝国没人比他这个在晨星城生活了快三年的使官更清楚，魔法师们究竟有多么强大。
‘帝国的霸业，早晚要与这群魔法师碰上，到时候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帕瓦兰脑中似乎已经浮现出一座座城市被摧毁，到处都是火海与尸体的景象。
而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帕瓦兰和随从们立刻起身，向推门而入的勒斯行礼问好。
勒斯朝他们点头致意，走到主位坐下。
“诸位请坐。”
“谢谢阁下。”
随后，仆人们端进茶点并关门离开，帕瓦兰便率先开口道：
“不知阁下找我，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要事倒算不上，只是我这里有些问题，跟你们帝国有点关系。”
帕瓦兰很有诚意，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回答您。”
勒斯略显玩味的笑了笑。
这个帕瓦兰确实是个人物，不管自己要问什么，先把服从的姿态表露出来，而要是等自己不好回答的问题，他又该说不知道了。
“我要问的是血巫师，这帮人据说跟你们帝国的巫术学院有关系？”
帕瓦兰先是一愣，脑中飞速思考，然后答道：
“血巫师确实跟帝国巫术学院有关系，但那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怎么说？”
“当年，帝国巫术学院里有批培育……告死花的人，我想您应该有所了解吧。”帕瓦兰小心翼翼道。
“听说过。”勒斯点头。
晨星城药剂研究所里，如今就收藏着一支三代株的告死花，是当年从诺亚北线战争时期从帝国巫师手中缴获的战利品。
这种奇特的魔法植物有个特性，就是能定向繁殖微生物还有病毒，且具备一定优化筛选的能力。
当年帝国巫师以此作为培养皿，曾在布兰提斯制造了一场瘟疫，还是勒斯亲自解决的。
帕瓦兰见他没有愤怒的意思，心中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告死花本身的生长和繁殖，需要有大量人和动物的血肉作为营养，当年很多巫师看中它在毒素制造方面的能力，都有自行培养幼株。
但其中有部分人，却在给告死花喂食的过程中，想到了另一种概念。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他们的意思就是，既然告死花能直接转化血肉中的能量，那么巫师自己是否也可以做到这点，从而获得取之不竭的生命力。
他们的实验后来进展不错，永葆青春和长生的诱惑，让很多贵族愿意提供‘原材料’和资金来支持他们。
只是在这个时候，女皇陛下注意到了血巫师和他们的巫术，立刻下令将他们从帝国驱逐，也不允许有人再研究这个东西。
再然后，这帮人就在帝国绝迹了。
嗯……或许还有小部分权贵暗中供养了一些，但我想他们应该不值得您的关注。”
勒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艾斯汀莉那个女人禁止研究血巫术倒是不出他的意料，这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一定会做的事情。
血巫术或者说血肉魔法的门槛太低了，哪怕没有告死花的启发，将来还是会有人发现如何用法术凝聚血肉中的精华。
而这类以人为材料的法术一旦大面积推开，无疑是动摇每个统治者根基的致命利剑。
或许有的帝王会因为‘长生’的诱惑而选择支持血巫师，但艾斯汀莉显然不是这种人。
清楚了血巫师的由来，勒斯又说道：“城邦地区那边，我的人察觉到有血巫师在活动……”
帕瓦兰起初还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但马上也猜到了一点。
晨星城进入凯隆境内后，近期正在朝西侧靠拢，而那边正是城邦的地盘。
‘看来魔法议会又要在城邦有所动作。’他心中想到。
“城邦有血巫师活动的事情我个人是不知情的，但我认为帝国也不会与一帮渣滓有什么关系。”帕瓦兰义正言辞道。
勒斯笑了笑：“那就好，诸位请回吧。”
“那……我等告退。”
帕瓦兰本来还想再提一下关于麦种的事情，探一探勒斯本人的口风。
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冒昧开口。
可等他们一行走到门口的时候，勒斯又叫住了他们。
“帕瓦兰先生，你们那位女皇陛下最近在做什么？”
“抱歉阁下，这个我是真不清楚。”
“没关系，我送送你们。”
……
都灵城。
蕾妮被窗外的阳光唤醒，缓缓睁开眼睛。
陌生的床，陌生的天花板。
头部隐隐传来针扎一样的疼痛。
蕾妮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大致清楚了自己的状态。
应该是得救了，否则没有哪个牢房会有如此豪华的装修。
她捂着额头做起身体，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套女士短袖睡衣，洁白的手臂露在外面，光滑无比。
可见此，蕾妮却皱起了眉头。
她记得自己在突围的战斗中受被抓，对方那个血巫师明明给自己用了刑，当时的那细线切入肌肉的痛苦，她仍然历历在目。
可为什么，此时她身上一点外伤都没有了。
伸手抚摸了一下记忆中的伤口，那里却没有一丝痛感传来。
“我是在做梦？”蕾妮喃喃自语道。
这时，房门正好打开。
艾莎端着脸盆和毛巾走了进来，正打算给那位病患洗漱。
结果看到已经做起的蕾妮。
“姐姐，你醒啦？”
艾莎立马放下水盆，跑到了床边。
“你感觉怎么样，肚子饿不饿，伤口还疼吗？”
蕾妮被这个陌生女孩的热情弄得满头雾水，她缓缓开口问道：
“这是哪？昨晚是谁救了我？”
“我也不太清楚这是哪，不过还在都灵城里。
至于救你的人，是三个魔法师。”
艾莎又补充道：“对了，姐姐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所以不是昨晚，是前晚的事情了。”
已经过去一天了？
蕾妮一听有些坐不住了，她立马起身下床，朝窗外的街道看了眼。
这是他们那晚逃跑时路过的街道。
“小妹妹，我的衣服呢。”
“在那个柜子里，不过已经都破了。”
“没关系，能穿就行。”蕾妮将自己的衣物翻出来，发现一件不少后，穿上就准备出门。
而艾莎却拦着道：“姐姐，你要干什么去啊？”
蕾妮摸了摸她的脑袋，勉强露出个微笑。
“姐姐还要去找同伴，现在还不清楚他们有没有安全脱身。”
“可是……哥哥们让我看好你的，你可不可以等他们回来再走？”
蕾妮犹豫一下，还是摇头道：“你先替我说声谢谢吧，等以后有机会当面感谢他们，现在我该去找我的同伴了。”
艾莎见此也很为难。
这是米切尔哥哥交给他的任务，这要是没看住人，等他们回来了怎么办呢。
而下一秒，她就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
就当蕾妮走向门口的时候，大门从外面正好打开。
上街打探情报顺便买午餐的三人结伴回来了。
“呦，醒了？这是打算不告而别？”迪伦看着换上自己原本衣服的蕾妮，不冷不热的开口道。
而米切尔则露出友好的微笑，一边将食物袋子放到客厅桌上，一边说道：
“醒了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说真的，你的外伤不算什么，可精神反噬和透支，可让我们头痛好久。”
蕾妮看着进来的三个陌生男人起初有些警惕的后退几步，但一想正是他们救了自己，实在有些不太礼貌。
“那个，谢谢你们救了我，不过我现在该走了。”
“你的同伴都没事，那晚米切尔把血巫师都打跑了，没人继续追他们。”
嘉柏笑着解释了句，随后走进厨房忙活午饭。
城邦的食物不是很合他们的胃口，索性就自己开火做饭了。
蕾妮听了嘉柏的话，明显松了口气，心中的焦躁也随之褪去不少。
在米切尔的邀请下，她来到客厅的茶桌旁坐下。
“真的很感谢你们救了我，我叫蕾妮，是名白巫师，你们也是同行吧。”蕾妮主动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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